沐菀顿时跳了起来,问道:“你这丫头,你是不是听说什么八卦了?快告诉我!”
沐苏摇头道:“我怎么会知道?我是在帮你分析。咱们家那么多兄弟叔侄在军伍之中,你难道就找不到人帮你打听一下南宫大人的情况?儿子的媳妇没了,可以再找,要是她自己的位置不保了,那可怎么办?”
沐菀听完高兴极了,说:“没想到你脑袋这么好用,我怎么就没想到?南宫大人是在西山营,我想想啊……我九叔也在哪儿呀!我这就写信给九叔,他一定会帮我的!”
九叔沐钦,是沐菀父亲的亲弟弟,在沐家排行老九,年纪不大,今年二十七,官职正军校,在西山营做制械官,正如沐菀所说,跟南宫大人同一个军营。
沐苏之所以提南宫大人的私事,是因为她记得前世南宫奈何与家人反目,就是因为南宫大人要娶平妻,气得方氏以上梁自尽相逼,谁知下人救助不及时,导致假戏成真。
南宫奈何便把丧母之恨算在了父亲的头上,这是南宫奈何后期叛国的一个重要转折。
沐苏现在虽不是说为了救方氏,但这个事早点发现,不仅可以解沐菀眼下之急,还可以避免后期事情发展到那么难以收拾的地步。
姐妹二人凑在一起把送给九叔的信写好,沐菀心满意足道:“西山营离朝歌两百多公里,这个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若南宫大人在那边真的有情况,方氏肯定会跟过去盯着的,那朝歌的事情她就管不着了,太棒了!”
沐苏顺道说:“南宫表哥家里乱七八糟的事太多,心中难免会抑郁,你要常常开导他,注意他心理的变化。”
沐菀不乐意道:“你不是不喜欢他吗,还这么关心他?该怎么做我知道,不用你教!”
沐苏无奈道:“我这是为你好呀,还不是希望他能早些倾心于你,你若不要我管,我以后一句话也不多说了。”
沐菀一时嫉妒心作祟出言呛沐苏,她自知理亏,现在见沐苏不开心了,想道歉又拉不下面子,便迂回道:“你关心我当然可以,但是不许再关心他,你现在不是燮王的人了吗?你就不怕燮王误会吃醋啊!”
提起燮王,沐苏稍有些郁闷。
从明王宴归来,至今已经十四天了,周夑并没有再跟她见过面,虽然中间曾派章护卫来问过“平安号”的进展,但他本人却没有直接的露面,也没有留下一言半语。
沐苏不禁想到,是不是在周夑心中,认为他们对外公开的程度已经足够迷惑明王的判断,所以没必要再见面了?
这点小情绪从心中一划而过,但没有逃过沐菀的眼睛。
她八卦的问道:“怎么?看你这一脸幽怨,燮王最近没有找你吗?”
沐苏装作无所谓,说:“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想两个人每天都腻在一起呀,他有他的事,我有我的事,都很忙呢。”
沐苏有些自嘲的想,正如自己所说,燮王和自己都很忙,一段时间不见面很正常,她怎么真的跟小姑娘一样开始伤春悲秋了?
周夑目前协管枢密院,虽说他不似皇帝那样日理万机,但也差不多了。
大周实行“二府三司”制,枢密院主管军政,中书省主管政务,共称“二府”,是大周最高国务机关。三司则是盐铁、度支、户部这三个主理国家财赋的机构。
枢密院有枢密使,中书省有左、右丞相,三司设有三司使,最高长官一般成为计相。枢密使、左右丞相、计相四位长官组成内阁,也被尊称为阁老。
明王参政以来,右丞相就是他的人,计相、左丞相和枢密使并无明确立场,但同他关系都不错,并无明显交恶。
前段时间周夑突然和左丞相联名弹劾右丞相分管的吏部,导致今年的官员调动和选拔都受到影响,打了明王一个措手不及。
这段时间,两人应该正为这件事过招。
对周夑来说,沐苏只是一个认识半个月的姑娘,一时因公务忽视了她,也是正常的。
沐苏自我安慰了一番,调整自己不能以前世夫妻的标准去要求周夑,心里这才舒畅不少。
梳理着朝堂的事,她忽然想起一个人,此人与明王有莫大干系,与她也有理不清的关系,那人现在应该刚刚进京,她是不是有必要提前去找他呢?
皇宫之中,周夑今晚被特许进宫看望母亲淑妃娘娘,与淑妃共进晚餐后正要出宫,却遇到了嘉阳长公主来“串门”,周夑只好重新坐下,陪两位长辈叙话。
之前劳烦嘉阳长公主身边的茉姑姑给沐苏准备仪妆,所以嘉阳长公主是知道沐苏的。
嘉阳长公主来探望淑妃,主要就是为了说这件事,于是把宫外的情况和传闻统统跟淑妃说了。
淑妃听得非常讶异,因为周夑没有跟她提一个字。
而周夑则觉得头疼,他和沐苏的关系是假的,他不想让淑妃白高兴一场。
嘉阳长公主说完后,在淑妃面前笑着嗔怪道:“他差遣了我的人,连一声谢也没有,气死我了!”
周夑反倒说:“姑姑一向疼侄儿,所以侄儿也就没有见外。如今姑姑这样说,想来是不如以前疼我了……”
☆、淑妃
嘉阳长公主是皇上的长姐,如今已经五旬出头。
周夑出生时,嘉阳长公主的幺儿病殁,太后特地接嘉阳长公主回宫休养。念子心切的嘉阳长公主经常会抱着周夑想着自己的幺儿,所以待他比其他皇子要亲切许多。
嘉阳长公主叫屈道:“淑妃你看看你的好儿子,得了便宜还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