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他叫‘黄老爷’呀?他是你女婿,下棋磨你抱住推,他管我们叫什么?女人呀,就是头长,见识短!就是他不管,你宝贝女儿也不管?我走了,赶紧的,把钱给我,耽误我事,跟你急!”
这会儿他走在路上,听着兜里大洋叮当响,象听曲子一样,心驰神往。
“哟,是张三爷,今个儿状态不错!”路上拉车的人,和他打招呼,“这是上集?”
他斜着眼看人,“还象牛马一样使唤自己?不怕把你累出好歹?你们这些人呀,终日为衣食所累,名声所困,挣得再多,死时装棺材里吗?既然生不带来,死不带走,劳那神干什么?就算能装进去,也是给盗墓贼预备下的,脑筋怎么不会转弯?耙子地搂,有意思吗?”
“张三爷,我哪能和你比?活得如此逍遥快活?”
“废什么话?赶紧走人,话不投机,半句嫌多!”
街上红男绿女,行人如织,赶集的日子,人多车多,热闹得很,拐过一条街,按平时,张志清哼着歌,就进了赌场,才进门,就被两个人推出来。
“嘿,嘿嘿!什么意思?不让进?”张志清喝了一口茶,“没有钱,欠你钱咋地?麻溜地,滚一边去,别惹爷不高兴!”
“你还是不要为难我们!”
“嘿!王八羔子,欺负你张三爷?你说说,这是什么地方?”
“当然是赌场!”两个眼皮对翻一下。
“还是的!我欠你们钱?是,你张三爷不是大富大贵人家,可我人穷志不短,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进?我没有钱吗?”他放下茶杯,叭!把五块大洋拍桌上,“睁开你们狗眼,好好看看,这是什么?是,我是没多少钱,可我一向视这个如粪土!是从我屁沟里掉下的浊物!”
一个人从桌子上端起茶杯,往他手中塞,把五块大洋装进他衣兜里,“三爷,请回吧?要不你换一家!”翻掌碰碰他的胸。
他索性往桌子上一坐,拧开茶杯,喝一口,“爷没这个习惯,今天你们不给我说出个三六九来,我是不会走的!这他妈欺负人哪!欺负我儿子年幼!”
“叫少爷吧!你去!”
另一个跑过去。
不一会儿,郝汉领着几个人过来。
“哟,我当是谁呢,在这儿撒泼耍赖!你这是要干什么呀?”郝汉笑笑。
“郝少爷,看看你们家这些看门狗,好歹不识,愣不让我进!我是谁?他们不知道?”
“想进?手又痒痒了?也不能怪他们,你说说吧,你和黄花甸子黄兴忠什么关系?他凭什么帮助你?”
“你猜!”喝口茶,吐口唾沫。
“张志清,我可没有功夫和你打哑谜,不说?哥几个,抬起来扔出去!”
“别介!扔坏了,你赔不起!”他从桌子上跳下来,“我不找麻烦,自然有人替我出头!”
“你真当黄兴忠是你女婿了?”
“你猜对了!有点儿眼力见!”张志清指着郝汉,悠然喝着茶,“学着点,还是少爷行,墨水不是白喝的,你们也就是个打杂的料!知道还不让我进去,瞧瞧你们一个个德行,门缝里看人,人是扁的!”他从人缝中过去。
“少爷,别让老小子蒙了!”
“嘿,张志清,你老小子蒙我呢!”郝汉追着问。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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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必要!如假包换!张九红----土木镇一枝花,花开插甸子上了,你们羡慕妒忌恨吧,你们一个个猪头狗嘴,我懒得理你们,爹妈把你们生丑了,怪得了谁?听听,这是他给我的茶水钱,欠不了你们的,开牌!”五块大洋就拍在桌子上。
晚饭,是天黑以后,郝百声坐那儿,看着儿子媳妇和自己的女人,孙子已经要睡了。
“他真这么说?”郝百声不相信。
“真的,赌场许多人都听见了,这事错不了,今天,揣五块大洋,到收场,还有四块!”
“黄兴忠怪不得替他强出头,原来,事出有因!”郝百声捻捻下巴上稀疏的黄胡子,“聪明人也有犯糊涂时候,他这是猪肉掉轻灰(草木灰)上,拍不掉,弹不掉,他从此掉进是非漩涡里,那朵浪花早早晚晚把他带进入谷底!”
“你打算怎么办?就这样咽回去!”郝汉看了妈一眼。
“不能够,吃我的要吐出来,喝我的,要从鼻子里尿出来!”
黄兴忠坐在槐树下,任凭槐花落在自己脸上,刘中天坐在另一把椅子上:“老爷,你这次秋风扫落叶把事情办得利索,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没想好!”
“张姑娘呢?”
“先安静放在家里,等!”
“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