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与征靠着冰箱,单手撬开易拉罐,发泄似的灌了一大口下去。
他扫了眼厨房的纤细身影,冷着脸来了句:“我拿她没辙。”
蒋望第无数次无语了,双手迭在一块作揖,做拜服状:“哥,你是我哥,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你但凡学我半点儿哄妹子的技术,你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份田地。”
“娄子你记住,你要是孤独终老绝对是活该。”
说完他挂着笑脸挤进厨房,礼貌问:“需要我搭把手吗明雀。”
因为大部分都是从商场买来的现成菜品,明雀简单做了两三个小菜,三十分钟后就开餐了。
娄与征的家极有独居单身男的风格,日常用的东西都没有备齐,四个人吃饭愣是凑出了整齐的餐具,开饭前餐桌落了一层灰,看着指腹上的灰仿佛能想象到男主人在家完全不靠近厨房餐厅的画面。
有蒋望这个控场王在,明雀也不担心会冷场,他和娄与征聊的也都是他们圈子里的事,一般是蒋望说一大堆,娄与征吃饭间隙里给予几声回应。
乖宝宝童月全程担当吃饭工具,坐在她身边默不作声,时不时偷偷对蒋望投去几眼嫌弃的眼神。
明雀也只有在蒋望说起大学时候的事才会陪着聊几句。
聊久了,四个人才开始说起生活里的烦心琐事。
四个从家庭背景到性格完全不一样的人,有着五花八门的职业情况。
童月是干着如今都说“暴利”却岌岌可危的美甲师行业,明雀是经济下行裁员浪潮的受害者,蒋望看着纨绔,实际是个好像什么都不用管但实际上什么都要管的公司小老板,娄与征更不用说,每晚钻到公司顶楼做着复杂机密的系统维护,具体收入情况不详。
这么四个生活各异的人,倒也三言两语聊了大半个晚上。
晚上十点半,这场不热闹但还算和谐的聚会结束。
蒋望主动提出要送童月回去,童月二话不说摇头拒绝,坚决打车回去。
明雀看了看时间,想着把她交给陌生司机还不如让蒋望帮忙送回去,最后劝说:“就跟他的车走吧,放心,他只是看着浑,不是坏人。”
蒋望眼角抽动:“学妹,谬赞了。”
明雀一开口,童月就软了态度,改变主意,最后乖乖跟着蒋望离开了。
站在门口看着两人进了电梯,明雀才松了口气,整个腰背都塌了下去,有种混乱的一天终于结束的感觉。
好累啊。
娄与征已经转身回去收拾餐桌了,还剩下一些厨余没处理。
明雀留了个门缝,走回去伸手要帮他端盘子,结果娄与征端着一摞盘子绕过了她伸出的手,撂下句:“不用。”
“你坐着就行。”
她悻悻收了手,拿出手机打开微信,“超市买的东西多少钱,我给你。”
这人在结账的时候直接对着机器扫了自己的付款码,她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抢了先。
“买到我家里的东西。”娄与征把盘子放进水池里,“你给什么钱。”
明雀一本正经:“我答应蒋望这顿饭我请,买的食材水果肯定要我结账啊。”
“支付宝还是微信?我给你。”
娄与征关掉水龙头,回头一眼过去。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对视,餐厅骤然陷入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