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配合,临死前还能少受点苦。”云轻舞收起碗,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周遭又恢复漆黑,虽然余望头疼得要死,但还是能分辨出,云轻舞刚刚说的话不是幻觉。
想到上次她在书院的提醒,余望觉得似乎可以信她一次。
反正现在这处境,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他又捡起身边的牌位,好像有点湿了,可能是方才不小心洒上了药汁。
他连忙又用衣摆仔细擦了擦,抱着牌位摸索到墙边躺了下来。
莫名的困意袭来。
不知道江月明这会儿在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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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师兄只能陪你到这了…”
“月明,阿余好像也只能陪你到这了…”
“不!不要!”
江月明猛地睁开眼。
“师兄,师兄你终于醒了,我去叫药师来!”
江月明平卧在床上缓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刚刚是风西南的声音。
他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却忽然被人按住了肩膀。
“阁主先不要下床。”
这是药师的声音。
“现在是夜里吗?你们怎么不点灯?”
药师扶着江月明坐好:“现在是午时…昨天阁主强行冲开穴道伤了眼睛,导致了暂时失明,不过阁主别担心,按照我的方子热敷几日便能恢复了。”
江月明用力按了按眉心,渐渐想起了昏迷前的事:“我等不了几日。”
余望还在等着他呢。
“师兄要是担心庄主,我们可以…”
“隐者的目的是厌朱镜,只有我才能打开。”江月明直接打断风西南,接着又对药师说,“还请药师想想办法。”
见无人答话,江月明又说道:“我只是瞎了,不是武功没了,真想走你们拦不住我。”
药师叹了口气,他知道江月明无论如何都会去救人,摸着黑去反倒更危险:“办法是有,但用了这法子,很可能以后就再也看不见了。”
镜中
江月明没有丝毫犹豫,沉声说道:“好。”
药师沉默片刻,取出银针:“过程可能非常痛苦…”
“没关系,药师动手吧。”江月明神色如常,视线松散地落在地面上。
药师扶着江月明躺好,银针精准地扎入他头部和眼周的穴位。
尖锐的疼痛瞬间蔓延开来,仿佛有无数细针在脑袋里穿梭。
江月明紧紧咬着牙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时间被无限拉长,就在疼痛快要将头颅撕裂时,药师终于缓缓拔出最后一根银针。
江月明整个人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虚弱地喘着粗气。
缓了片刻,他慢慢睁开眼,视线还有些模糊,但已经能大致看出人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