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宁将“春水”一式反复练习了了几遍,又试着钻研“流光”一招。
半个时辰过去了依然一无所获。
青宁决定见好就收,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逮兽了。
顺着汤圆身上留下的溯灵草的气味,青宁慢悠悠地朝汤圆离开的方向前进。
出了门径直往左,溯灵草的气味最后停留在了自家小院的隔壁。
“好家伙,偷吃偷到邻居家了,真是丢脸。”青宁已经铁了心把汤圆逮回家后要让它知道挨饿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不过这会儿,望着写着“青竹小筑”的小院子,青宁一时陷入了茫然,应该用什么借口才能理直气壮走入邻居的家,顺便逮住一只偷吃的兽却不惹出麻烦呢。
陷入沉思的青宁没有注意到有人正离她越来越近。
直到一炳剑悄无声息地横在自己的脖子上,青宁终于回了神。
故人重逢,依然是剑指命脉,很好,这是面前之人的作风。
“你在这里干什么?”方辛树语气不善,脸上也全没了上次的懒散,而是充满了一种莫名的紧张。
青宁虽不明所以,也知道此时不是触怒对方的好时机,乖乖回答“来逮我家的兔子,它溜进邻居家,我来带它回去。”
说完,手指了指旁边,还认真补充了一句“我家就住在这里,已经好几天了。”
方辛树神色不变,上下打量了一番青宁的穿着,终于慢慢放下了剑,
脸上也慢慢挂上了奇怪的笑,“看来你我倒是很有缘,诺大的赤羽城,竟成了门对门的邻居。”
青宁虽不知这人为何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可毕竟上次还算承了他的情,也不想轻易跟这种人成为对手,便语气平淡地说“的确有缘,不过我今天只是来逮兔子的,不知能否先让我进屋将它找出来,免得祸害了你家的粮食。”
话落,门从里面突然打开了,一位面容秀美身形消瘦的女子慢慢走了出来。
她看着不过三十来岁,身着一身灰色布衫,径直走到方辛树面前,语气熟稔“我就说听到门口有声音,小树,你和你的朋友来家里,怎么不进屋,反倒在屋外聊起来了。”
说完,又转向青宁,语气便轻柔多了,“小姑娘,我儿子不懂事,你可不要跟他计较,来,有什么事我们进屋在说。”
青宁本有此意,自是应下,跟着方夫人进了屋。
院子里空间倒是跟青宁居住的小院差不多,不过布置地很细致,一看便是住了很久了,不远处还摆放了一个秋千,倒是让青宁有一种亲切的感觉。
不过视线一转,看到了在旁边的竹椅上睡的正香的汤圆,心情就不太美妙了。
方夫人将青宁引至院里的小桌,客气地说“小姑娘,你先坐下,我去泡壶茶,再来跟你好好聊聊,我这里,可是好久没有你这么鲜活可爱的小姑娘来了,不想我那个闷葫芦
儿子,无趣的很。”
闷葫芦儿子方辛树正一个人倚在不远处的竹林,埋头不知道在弄些什么,青宁怀疑他在偷听,说话也很谨慎。
“夫人不必忙了,我说几句话就走,我就住在隔壁,很近的。”
方夫人一听,果然止住了脚步,“原来是邻居呀,我这还没有邻居来登门过呢,可是我们有什么事打扰到你家了?”脸上也带上了几分担忧。
青宁虽自觉脸皮不薄,却也有些不好意思,“恰恰相反,是我家的灵兽趁着我修炼,乱跑到你们家,给你们添麻烦了。”
方夫人顿了片刻,然后像想起了什么,手指着竹椅,“你说的灵兽是它吗?”
青宁看了眼自家没皮没脸的汤圆,虽不情愿,还是点了点头。“它叫汤圆。”
“汤圆,这名字倒是适合它,之前我在家里烧了点东西,见到它在门边游玩,便分给了它一些,之后它便经常过来看我,想来它也是知道我一人在家寂寞的很。”
方夫人没有一丝生气的模样,反倒过来安慰青宁,“我看它聪明乖巧,你可不要怪它。”
虽然方夫人话说得很客气,不过却改变不了青宁饿它肚子的决心。
不过嘴上还是连连感激“它就是贪吃,这段时间我忙着修炼,它肯定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实在是抱歉。”
突然,旁边插入了一个不合群的声音“娘,我饿了。”方辛树仍然是那副没长骨头的样子,说出的话也
依旧不讨人喜欢。
青宁心领神会,立刻提出告辞,再三感谢后不顾方夫人的挽留抱起汤圆回家了。
等到夕阳西沉,汤圆踢踢小胳膊小腿儿,终于睡够了。一睁眼,对上了青宁的大眼睛。吓得两只小圆眼睁得老大,飞快的往后缩了缩,小心地“嗷”了一声。
俗话说,打蛇打七寸,对于汤圆,青宁不打不罚,只是克扣了汤圆每月一株的灵药,谁叫它嗜吃如命,还最爱有灵力的东西呢。当然青宁是绝不肯承认是想把灵药当备用灵石的。
本以为此举能震慑住汤圆,可结果却不尽人意。
这以后,汤圆虽然不去邻居家偷吃了,可方夫人开始主动送美食上门,每次来还要客气地说,她独居也是无趣,做些吃的和邻居分享。
青宁拒绝未果,只能老老实实接受了。
一来一往,倒是跟方夫人真有了几分邻居的情谊,连她那不讨喜的儿子也熟络了几分。
这天,方辛树拖着一身伤回到院里,看到的就是自家老娘和青宁把酒言欢的画面,桌子上还躺了只软绵绵的白团子。
青宁突然觉得如芒在背,一转头就看到了几天没见的方辛树,嘴角都裂开了还站那发愣。
据方夫人说,方辛树经常和人去演武场切磋,所以总是带一身伤。不过青宁心中有所怀疑。
“小树,你又去跟人打架了?赶紧过来,我给你擦药。”方夫人虽然语气不重,却自带威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