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我们回家!”哭了好久,战王妃拉着盛阅炎的手,朝战王府走去。
突然她又回头,朝牛车上的人招了招手。
“蠢儿子,没看到你闺女吗?”
战王妃笑了笑。
盛阅炎这才回过头,见到牛车上的杳儿,几步就跑了过去。
“杳儿,你也来了!”
“王正,你同杳儿一块来的?”
无颜他不认得,不过跟着杳儿他们一块来,肯定是好人。便冲他笑了一笑。
“杳儿,快下来。”盛阅炎伸开双手,竟然要抱他十多岁的闺女下牛车。
“爹,杳儿自己下来。”李杳笑着,跳下车,“杳儿不是小时候了。”
盛阅炎抓了抓头,“爹太高兴了。一下不记得了。”
仍站在大门口的程姨娘和盛喻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战王妃带着一群泥腿子进了王府。
气得程姨娘牙齿都快咬碎了,可一用力,脸上又火辣辣的。
“娘,”盛喻自从和北襄国人来往之后,成熟了不少。“今日就让他们占这上风,来日方长,进到这王府,还怕他们不听话吗?”
程姨娘轻哼一声,“喻儿你说得对,是娘今日没沉住气。”
莫说一个疯妇,就是战王如今也得乖乖听她的话。她就不信,还斗不过一个疯了三十年的女人。
回来了正好,也省得她派杀手四处追杀了。
想到这,她低声说,“青池那颜不易真水堪用,日前才来信说这疯妇出现在他们青池城,他不仅没能杀得了她,竟然还让这群人平安回了王府。而且,这日子也对上。两百里地,他们便是要逃过来,也不可能这么快抵达。”
“娘是觉得那颜不易是假意同我们合伙?”盛喻说。
“娘是这么觉得。不管这颜不易如何用心,也是不能留了的。”程姨娘露出凶恶的目光。“总之这人办事不利,留不得。”
盛喻却有些为难,“儿子才在军中有些威望,盛家军中仍有大半人对儿子不太信任。这个时候再把颜不易杀了,只会引得他们怀疑。何况,我们也来不及再往青池安插自己的人手。”
“嘎吱”战王府大门紧紧关上。
还在说话的母子俩这才反应过来。
“开门!”程姨娘气得吐血,“快开门!”
叫了好久,大门一侧的小门才被打开。
程姨娘气冲冲地走了过去,盛喻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门房的脸上。“狗东西,本公子还没进去,就关什么门。”
别人看不起他,看不起他们母子就算了。
一个下人也敢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简直是活腻了。
“二公子,饶了小的,”门房跪在地上,“刚刚王妃吩咐,从今天开始,二公子同程姨娘不许走大门。只能走这侧门或后门。”
“你说什么?”程姨娘提起脚踢了过去。
门房被踢翻,又很快重新爬回了跪着,“姨娘饶命,确实是王妃这么吩咐的。小的不敢不从呀!”
程姨娘气得还想揍人,又是盛喻把她拉住了,“娘,这样做,不正好让大家看看,战王府的王妃是有多么的不能容人!”
为了儿子,为了将来,程姨娘忍了又忍,这才在盛喻的搀扶下走了进去。
战王妃回了府,这一消息战王老早也收到了。但他迟迟没有回来。
王府管家此刻跪在地上,战王妃端正的坐着。
“王爷哪里去了?”
“回王妃,回爷去了军营。”
“郑管家,你在王府多年,如今也已五十有余。告老还乡吧!”战王妃轻轻拨了拨杯盖,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优雅。
郑管家全身哆嗦,他能感觉到王妃的变化。他刚进府的时候,王妃温婉,说话轻声细语,也从不打骂下人。
后来半疯半傻,也没有伤害过别人。
但现在,王妃的语气依旧温柔,但却有着不容人反抗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