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瞳几乎要在这个吻里窒息,就在即将晕厥的时刻,赵臻及时松开了她,奚瞳如获新生,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可只片刻,他又吻上来……
吻到最后,两人都气喘吁吁,奚瞳四肢绵软地依偎在赵臻怀里,两人的胸腔共振一般地起伏着。
不一会儿,他的声音传到她的耳际:“奚瞳,你没有良心。”
奚瞳莫名其妙,抬头看赵臻,英俊的脸上带了罕见的委屈:“你夺了我的身子,却将我扔到一边,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狠心的女人。”
奚瞳大受震撼:“赵臻,我还是低估了你脸皮厚的程度。”
“我哪里说错了?你都躲了我多少天了?”
“我……”奚瞳的气焰弱下来,眼神也躲闪:“我没有。”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撒谎!”赵臻不留情面:“为什么躲着我?我那天……令你不满意?”
“没……没有。”奚瞳被这个问题问得面红耳赤。
“那是为什么?”
“我……我真的没有躲着你,真的没有……”
奚瞳刚才有那么一瞬,很想对赵臻说:你能不能不要有别的女人,一生只爱我一个……
可她还是放弃了,她不想听到那个她明明知道的答案,不想在此刻——她最爱他的时候,去面对他身体里那个为了权力、理想和复仇可以放弃一切的野心家。
赵臻没有放过她:“既然没有,那你证明给我看。”
“啊……啊?这怎……怎么证明……”奚瞳有些懵,但她隐约对赵臻要说什么有些预感,于是说话也有些磕磕绊绊。
赵臻拉起她的手,将其慢慢引领到他身体最为炽热之地,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沙哑:“爱我。要我。”
“赵……赵臻……”
正当两人僵持之际,门外传来裴鸣的声音:“少爷,宫里来报,大朝晖殿群臣有本要奏,事关司隶校尉陆大人,须您尽快前往。”
赵臻的前额青筋毕露,咬紧的牙关尽显他的愤怒。
奚瞳却如蒙大赦,轻声劝道:“先忙正事,快去吧。”
赵臻身体僵硬着,他调息片刻后,从榻上跃起,愤愤道:“我早晚将他们都杀了!”
赵臻整理了一下仪容,将门打开,又摔门而去。
奚瞳在木门的响声里打了个激灵,忍不住斥他:“你轻一点!家里的门摔坏了还不是要你花银钱找人修?!”
赵臻已经走远,不会回答她,她当然知道。可她的心里,细细密密涌上甜意。
她双手捧上自己的脸颊,感受着那里因羞涩而生出的热度。
所以……至少在此刻,赵臻真的很爱她,就像她爱他一样,不是吗……
赵臻一行人从宫里风风火火回到太傅府,奚瞳正和周韵仪吃着茶,隔着一进院子,她透过拱门远远瞧着,只见赵臻大氅生风,走路的气势里都透着“杀人”二字,宫里想必是出事了。
奚瞳起身要跟上去,周韵仪站起来:“我同你一起。”
奚瞳犹疑一会儿,最终点了头,跟周韵仪朝夕相处这些日子,奚瞳知道她做许多事也是身不由己,她本性不坏,又恣意洒脱,若非生在周家,未必不会有自己的一番天地。
前几日周韵仪还同她打趣:“我来这儿本是图赵臻的权色,没成想输给你这么个小丫头,一样都图不到。”
奚瞳刚想回刺她几句,周韵仪的面色忽得就凝重起来:“不过奚瞳,我爹不会放过我的,我的出路在哪啊……”
奚瞳这几日一直在想这桩事,若周韵仪是孤身一人倒还好,一副假死药,便能将她送出京城这个是非之地,天高海阔。可她偏偏还有个对周正一片痴心的母亲桑氏,为人儿女,没有抛下母亲的道理。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奚瞳和周韵仪走到书房,却见林载张逑苏木十三都在外头候着,书房则大门紧闭。
奚瞳上前几步,书房里头传出瓷器坠地的脆响声,随后便是赵臻的斥责:“陆忘名,我千里迢迢从虹州将你带到京师,你便只有这些本事吗?你若处理不好你的家事,我不介意帮你一把,但我若出手,你担得起吗?!”
奚瞳在外头听着,好生疑惑,她转头问林载:“出什么事了?陆忧犯错了?”
林载面色不善,将今日大朝晖殿上的事由说了出来。
年关刚过,世家与朝臣互相走动,难免送礼。
陆忧身为司隶校尉,监察各级官员,想要巴结他的人自然很多。可偏偏这个职位,最不能收受贿赂,稍有不慎就会授人以柄。
陆忧对此十分清楚,故而旁人邀他吃酒、给他红封,他皆做拒绝,可他身边偏偏有拎不清的人。
承桑绿绮被陆忧纳作妾室,陆忧无妻,绿绮又心高气傲,便当自己是正头娘子,摆起了校尉夫人的谱。陆忧如铜墙铁壁,别人便打上了这位“夫人”的主意,流水一样金银财宝通过绿绮之手进了陆府。
这些送礼的人中,有人是真心想结交陆忧,但也不乏有周党安插的探子,他们攒够了证据,今日便在大朝晖殿发作了,对陆忧群起而攻之。
奚瞳眉眼稍低,思忖一会儿:“这桩事未必不可高举轻放,受贿一事可大可小,历朝历代都不乏有重臣家人犯糊涂,收敛钱财的,若情节不重,也有罚钱不罚罪的。赵臻生这么大气就因为这?”
张逑此时气愤开口:“主公何等心胸,陆忘名若只是银钱上的罪责,他何至于此?”
张逑接下来的话才让奚瞳明白了此事的为难之处——收受贿赂的不只承桑绿绮,承桑绿绮也不只收受贿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