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一点儿不好奇?”
“……”
“我想起来了!”童扬一拍脑袋,“你和丁惜仪是室友,你应该早知道他们分手了吧?”
“……”
完全不知道。
宋澹奚脚步微顿,抬眼望向站在台阶下的女孩子。
夜色暗淡,她纤瘦的身体被羽绒服包裹,白皙的肌肤像天山未化的雪,干净、惹人注目。
这张小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茫然。
她过于迟钝,童扬也不见得多敏锐,毫无觉察。
昨天她的反应可不像是知道这个消息的。
此时此刻更是。
姜栗感觉到落在脸上的目光,余光看到几步之外的宋澹奚,连忙悄悄拽了下童扬。
童扬这会儿倒是聪明,立即闭上嘴巴,回头对宋澹奚咧嘴一笑:“宋哥,你来了?吃饱了吗?我这儿还有零食!”
宋澹奚瞥他一眼:“不用。”
宋澹奚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童扬站在下面,气势上就莫名短了几分,更何况他原本就心虚。
童言心慌得难受,最后老实道:“哥,你分手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宋澹奚嗓音淡淡:“早晚都会知道。”
童扬拍拍胸脯,松了口气,感叹道:“哥,我以后就喊你哥了,你真是个好人。”
宋澹奚:“。”
姜栗别开脸,不想和童扬站在一起。
没多久,蒋哥到了。他搓搓手,提醒道:“这个季节赛里木湖早上风大,得多穿点儿。尤其是女孩子,别冻着了。”
姜栗抿唇笑了一下,示意自己多穿了外套。
童扬打开车门坐上去,姜栗绕到他的右边,正想上车,听宋澹奚道:“姜栗,等一下。”
姜栗怔在原地,听到她的名字从他口中念出来,陌生又熟悉。
她无端想起初中时的某个五月清晨。
她在操场晨跑时,不远处的女生正在念莎士比亚的诗——
[我能否将你比作夏日
你却比夏日更可爱,也更温柔
狂风会把五月的花苞吹落
夏天总是稍纵即逝
有时太阳的光线太过灼热
他那金黄面孔蒙上阴霾
一切优美形象不免褪色
偶然摧折或自然地老去
唯你的长夏永不凋落]
如今,她的长夏正在他的声音里慢慢苏醒。
姜栗抬头,看到宋澹奚低声和蒋哥说话,车灯的光扫过他的侧脸,动态的光与影下,他好看得不像话。
半晌,他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