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赵酉识说:“你说对了,我舍不得你。”
话音落下,她忽然有些忍不住地想哽咽,她不由自主抿了抿唇,又轻轻上前一寸,主动抱住了赵酉识。
她将脸贴在赵酉识的胸口,周围的空气很湿很冷,赵酉识的衣服也有些凉,可他的胸口却是滚烫的。
她说:“我想你。”
徐如徽似乎已经习惯了没有回应的日子,所以当她说完这两句话,赵酉识并没有回应她什么时,她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只是忽然明白那天在西交大墙壁上看到的那句话的真正含义。
——爱主要是“给予”,而不是“接受”。
从前她总是在接受,接受徐乾,接受舅妈,接受任素秋,接受新的邻居,接受任素秋喜欢的赵酉识。
她在这些接受里找尽各种可以合乎其理的因果关系和利益关系来劝慰自己。
她从未想过,倘若主动权在她自己手里,她会选择谁,她又会给予什么。
想到这些,她觉得外面那场大雨就好像下进了她心里。
她心底乌泱泱开始蔓延起水涡,涡心是她的心,里面存满了赵酉识。
她感到心酸,为这些年的赵酉识感到心酸,她又感到惋惜,为这些年的徐如徽感到惋惜,她有点想要落泪,她忍了又忍,才只是默默把赵酉识抱得很紧。
她小声地唤了一声赵酉识的名字。
“赵酉识。”
赵酉识声音很轻的“嗯?”了一声,像是怕打扰到她的情绪一样。
徐如徽感觉心底的心涡变得更深,她听着赵酉识逐渐压过雨声的心跳,没几秒,感觉到赵酉识拍了拍她的后背。
她微微动了动,“嗯?”
赵酉识:“还不上去?”
徐如徽不想动,有点想耍赖。
赵酉识感受到,笑了笑,凑到徐如徽耳边说:“快点吧,上去收拾一下要用的东西和衣服,再晚我怕你冻感冒。”
徐如徽本来以为他又要催促些什么,根本没把他说的话往耳朵里进,好几秒过去才“哎?”了一声,抬起头,撞上赵酉识含笑的眼睛。
“啊?”她又发出声音。
赵酉识挑眉,“怎么,你不是这意思?我误会了?我自作多情了?”
话音未落,徐如徽抬手捂住了赵酉识的嘴。
赵酉识“哼”了一声。
徐如徽笑了笑,快速丢下一句“等我”,然后转身往楼上跑。
很快,徐如徽折返。
她没带什么东西,就拎了一个包,还是之前赵酉识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宿管阿姨看见她匆匆往外跑,“哟”了一声打趣说:“小姑娘意志力不行啊。”
赵酉识连忙探身进去举手:“是我不行阿姨。”
“男人可不能说自己不行。”宿管阿姨嘴上完全不把门。
赵酉识:“……”
徐如徽笑出声,拉着赵酉识往外走。
走出去几步,赵酉识停了下来。
徐如徽看向他,“干嘛?”
赵酉识很严肃认真:“不行,我得回去跟阿姨聊聊。”
他说完作势要折返回去,徐如徽挽着赵酉识的胳膊笑得不行,赵酉识一副死活要回去的样子,徐如徽仰头大笑,赵酉识气地拿胳膊圈住她的脖子往自己怀里压,几近咬牙切齿:“你还笑!”
徐如徽立马:“对不起,我错了。”
赵酉识:“徐如徽,你就会嘴上哄我。”
徐如徽立马伸手抱住赵酉识的腰,朝他眨眨眼。
赵酉识:“几个意思?”
徐如徽:“手上也哄了。”
赵酉识:“……哼!”
徐如徽笑着,“快走吧,冻死了喔。”
“你撒娇了,徐如徽。”
“……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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