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树燝:「可恶,要不是为了贺新衡,我才不受这气。
心声提醒:「注意言行举止树燝。」
江树燝抬手蹭了蹭脸颊,自嘲地笑了两声,眼底却没有笑意:“我当然记得,你最好也守好你那珍视如宝的贺家名声,小心一个月后,人人喊打。”
温雁棠闻言,丝毫没有生气,反倒朝江树燝扯起嘴角微笑道:“我很期待。”
接着,她转向贺新衡:“只要你们继续参加综艺,揪出引导舆论的人,你,我会还给你你想要的自由,为了自由你连婚都结了,再参加个综艺算什么难事?”
“而且,你也不想……亲生父母的坟被挖吧。”
贺新衡闻言抬眸,眼里的不情愿妥协了少许,温雁棠每次威胁都用的同样话术,亲生父母同他没有交集,他并不在意,他只是对温雁棠愧疚。
照片是剧组见面那天偷拍的,在准备的仓库里,本来就不是旁人能随意进出的地方,所以拍照的人,大概率就在节目组里。
贺新衡撇过头去,双手交叉胸前,没有讲话。
“至于你,记得我们的约定,好好拍综艺,我答应你的事情自然会做到。”温雁棠转头对着江树燝说道。
江树燝也只是瞥了她一眼,闭嘴不言。
温雁棠似乎得到了她想要的结果,轻声哼着歌离开了工作室,门一合上,空气瞬间安静了。
“你们谈了什么协议?”贺新衡突然出声,打破了空气中的沉寂,却迟迟得不到回答。
抬眼却只见江树燝踌躇地拽着衣角,嘴巴微张,半天只蹦出一个字来:“我……”
“算了,我不感兴趣。”贺新衡收回眼,冷漠地打断了江树燝的话,眼底却因为难过而泛起泪光。
工作室空气太稀薄了,待得他难受,于是他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工作室,却被江树燝一把拽住。江树燝注意到了贺新衡眼里的水光,有些在意地皱了皱眉,不由自主地开口问道:“你没事……”
声音戛然而止,江树燝松开了拉着他的手,怔在原地,脸色宛若窒息一般,冰冷得像块石头。
贺新衡没有理会,径直离开了工作室,留江树燝一个人微微睁大眼睛站在原地。
一阵血气上涌,江树燝突然弯下了腰,慌忙冲到不远处的垃圾桶旁,猛地吐了口鲜血,捂着嘴压下咳嗽的声音,身体因为咳嗽而不自然地抖动着。
自从他莫名其妙地绑定上了这个反话系统后,就没遇上一件顺心事。
心声冷漠:「树燝,我提醒过你,说真话是会死的。」
不远处的弹幕疯狂地刷着些什么,分享着窥见秘密的欣喜与狂欢。
画面角落,主播的声音显示着开启。
作者有话说:
滴滴~
贺新衡和江树燝之前的聊天由于认知误差(具体由于什么误差后面会讲到),所以就算不同频也能对的上波,不是两人不开口讲话,是之前不开口也能同频。
“我不喜欢他”
贺新衡出了门,径直走向停车场。
江树燝有个小习惯,在画设计图的时候,江树燝总会无意识地抓着一只玩偶。
那只玩偶是贺新衡送给他的,那天敲定结婚后,江树燝看起来闷闷的,贺新衡为了安慰他,从路边买来了这只玩偶。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不用玩具哄。”江树燝郁闷,扭过脸不接。
说着不喜欢,隔天贺新衡却在江树燝的房间里看见了这只玩偶,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江树燝就总是抓着玩偶画画了。
但这次拍摄前,江树燝将玩偶落他车里了,贺新衡也没想起来去翻翻抽屉,所以整个设计的过程江树燝都显得很烦躁。
综艺的制片人老付似乎和他师父很熟,他肯上综艺,有一部分原因在他师父。
师父的工作室最近单子一下子少了很多,整间工作室都有些颓废,他上综艺宣传宣传,多少能给工作室拉点名气。
这次直播老付让他们随意发挥,设计贝雕,工作室里什么都有,工具先进,参考齐全,却唯独缺少一个能让他们静下心来思考的空间。
按老付的话来说,直播是为了顺便澄清江树燝的舆论,观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大家会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东西,只要他们两个正常聊天,舆论就会不攻自破。
老付曾夸他:“背负着这么多舆论还不难过很强大。”但归根到底,他根本就没有受影响,他只觉得这是网友对他的评价和意见。
也就是所谓的“听反坏话”。
网友说他“白莲花圣母”,他理解成“善解人意”,网友说他“不干正事”,他理解成“能干很多事”。
他就在周围人惊奇的眼光中,沐浴在网友的“夸赞”下。
只有江树燝懂他。
有回他们走在路上,遇见一位网友,指着他大叫:“你装什么老好人啊,作秀。”
他笑着朝网友道谢,周围纷纷投来讶异的眼光,网友瞪眼:“有毛病啊你。”
江树燝忍着笑,替他解释道:“他感谢你夸他是好人。”
但老付说,这次的舆论针对到江树燝身上了。
他们坐在桌前设计贝雕,眼前的弹幕都是“舆论”,本来玩偶不在手上,江树燝就很烦躁了,多看一眼弹幕,江树燝就越烦躁一分。
后来江树燝一把推开他,怒道:“我不需要你。”
往常江树燝烦躁时就常对他说这句话,在他眼里,“我不需要你”就是“我现在不需要,后面才需要你”,所以他完全没当一回事,也没有受伤。
直到他听见了江树燝的心声,才将一切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