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我们会带你去找他玩的哦,坐好哈,我们准备要出发了哦,前往源城解救爸爸!”
“解救爸爸!”
两个小孩在车上睡得天昏地暗,一睁眼,车子已经驶到了小木屋附近。
小木屋看起来很新,浅木色的墙壁上爬满了一墙碧绿的爬山虎,屋前有一个小花园,花坛里面种着许许多多争奇斗艳的鲜花,草坪长着一片绿油油的草随风摇摆,边上还有一座怪石嶙峋以假乱真的假山。
但小新衡却只是四处张望着想寻找大海。
“妈妈,怎么没有看到大海呀。”贺新衡一边说着,一边解开了安全带往下一跳。
温雁棠打开靠近小贺桪的车门,一边伸手帮他解开安全带一边回答:“今晚我们现在这里等爸爸来后,一块给你庆祝生日哦,等睡一个饱饱的觉之后,明天就去海边玩一整天。”
小孩子忘性大,小新衡也只是一开始时不时嘟囔着想去海边,很快他就把这件事抛至脑后,和小贺桪一块在花园里玩得不亦乐乎。
“妈妈,这个给你!爸爸什么时候来呀?”小新衡用草和落花简单地编了一个花环,递给温雁棠问道。
“啊谢谢衡衡,妈妈好喜欢这个花环!爸爸工作结束,晚上就过来了,你先带着小桪一块玩玩哦,妈妈要去布置布置小屋子,把它布置成十分温馨的样子,晚上呢,我们一家人就在温馨的小木屋里给你过生日好不好?”
温雁棠一边说着,一边笑眯眯地揉了揉小新衡的头发。
小新衡点了点头,拉着小贺桪就往外跑,保姆连忙跟上。
小新衡和小贺桪一起,像好奇宝宝一样,一路走着一路发出惊叹。
“哇,你看上面有鸟巢!”
“哥哥!有好多蚂蚁!”
“这里有一条小河,还有贝壳!”
两人在附近的小树林里玩得不亦乐乎,常常一个准备伸脚踩进泥土,被保姆一把拉回来后,一个不注意,另一个就扑进了泥土里。
没走出多远,就变成了两个小花猫。
保姆没办法,只好以到吃饭时间了强行拖着两个小孩回到小木屋,准备先给两人洗个澡。
小木屋的后门走几步就直达浴室,为了不破坏温雁棠精心准备的惊喜,保姆拉着两个小孩绕道了后面进了浴室。
天色已晚,外面停着另一辆显眼的白色车,小新衡一眼就认出了是贺向明的车,兴奋地指着车说道:“是爸爸的车!爸爸回来了!”
本应亮着灯的小木屋此时却关着灯,从外面看不出里面的情况。
保姆自然而然地觉得是温雁棠不想那么快让小新衡发现,便一把拉住想从正门进去的小新衡说道:“我们现在浑身脏脏,先去冲个澡好不好。”
说着,保姆便拖着两个小孩走进了小木屋的后门。
浴室和前厅中间被很多箱子和行李挡住了,看不起那边的状况,却只能隐隐约约听见温雁棠小声说话的声音,似乎是和贺向明起了争执,整间屋子只有厨房的灯开着,管家在煮饭。
小新衡耳尖听见了温雁棠的声音,对着保姆指了指没开灯的前厅,眼神似乎在说着担心想去看看。
在保姆来的这几个月里,她从没见过贺向明和温雁棠起过争执,一时也有些意外。
“没事没事,爸爸妈妈一定是在给你们准备惊喜呢,我们要洗香香去迎接惊喜哦。”无论是在吵架还是在讨论惊喜,都不能让两个小孩看见,保姆想着,推着两个小孩进了浴室。
小新衡还是担心,在洗完澡保姆还在帮他擦头发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一阵门猛烈敲打在墙上的声音。
小新衡一把挣脱开保姆的禁锢,撒腿就绕着小木屋跑到了前门,突然站在离小木屋正门几百米远的地方不动了。
温雁棠正摇摇晃晃地从小木屋里走出来,瞪大着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眼里满是红血丝,手上的报纸被她拽得变了形,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门外,他的爸爸正沉默地坐在阶梯上,垂落着头,一声不吭。
小贺桪也跟着哥哥的脚步跑了过来,却被眼前的一幕吓到,趔趄地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跌到了花坛里,刚洗完的衣服又染上了肮脏的泥土。
一阵猛风吹过,小木屋里挂着的一条庆生横幅被吹落在地。
小新衡就眼睁睁地看着向来温柔的温雁棠,拖着步伐顶着满眼狠戾,将报纸一把拍到了他的脸上。
你把偷走的人生还回来
小新衡闭上了眼睛,火辣辣的疼痛感袭来,辣得他的眼睛都不由自主地变红了少许,眼泪在眼眶里来回打转。
报纸从他的脸上滑落,他伸手接住,一脸懵懂地抬头望望看起来恐怖至极的温雁棠,又低头看看那份被揉破了个大洞的报纸。
破了的洞穿过报纸上的照片,一个微笑着的小男孩的照片,破洞穿过的眼睛往后折迭,只留下了翘起微笑的白牙。
小新衡好一会都没有动静,一阵扭曲到有些许恐怖的声音突然在他的头顶炸响,小新衡被吓得在原地抖了抖。
“你好好看看。”温雁棠的声音满是恨意,话说得十分咬牙切齿。
小新衡从来没听过温雁棠发出这样的声音,在他的印象里,他的妈妈一直都非常的温柔优雅端庄,和他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
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仿佛绘本里描绘的气急败坏想要复仇的巫婆。
小新衡呆愣地拿着报纸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在他身后不远处,呆愣了许久的小贺桪看着突然变得恐怖的妈妈,一口气喘了上来,害怕得开始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