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到一点,护士在医院统一穿白鞋,怎么会穿深色帆布鞋。
进去的人不是护士。
贺新衡从椅子上腾了起来,环顾四周,撒过放在包里的水壶,也不顾没有消毒戴帽子口罩,推门就冲进去。
那人影正拿着把刀,撩开透明布帘,欲往江树燝身上扎。
“江树燝!跑!”他大吼一声,举起手中的水壶往黑影头上一丢,精准命中黑影的头。
黑影被砸得有些恍惚,扶着额头顿了顿,江树燝也惊醒了,往反方向一翻,拽开手上的吊针,从床上滚落下去。
黑影扎下去的刀顿时扎了个空。
贺新衡“啪嗒”一下打开灯,整间病房亮堂起来,他走到江树燝跟前,和江树燝保持距离,挡在江树燝跟前。
似乎是光太亮,黑影不得不拿起一只手挡住眼睛,手没放下,声音就先出来了:“居然让你躲过去了。”
萧弦青的声音。
贺新衡垂下眼眸。
“你什么时候发觉的,又怎么找到这里的。”萧弦青说。
“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又为什么要杀他?”
“我好像教过你,对待长辈要有礼貌吧,没回答我的问题,还问问题。”
“你配当长辈吗?”
“我可是你师哥,长兄如父。”
“你明知我和树燝结了婚,为什么还要动他。”
萧弦青摊手,“对啊,你们婚姻存续期间,我并没有对他动手,但你们现在解除关系了,不是吗?”
“这和你动手又有什么关系。”贺新衡说。
“有什么关系……”萧弦青轻轻笑了两声,“你可以理解成,前男友寻仇。”
“……什么?”贺新衡一愣。
“诶,江树燝没告诉你吗?我和江树燝处过呢。”
“你放屁!”江树燝靠着墙,头有些晕,“你什么时候承认过这段关系。”
“现在啊。”萧弦青说得轻而易举,迈着步子握着刀朝他们走来。
“你做什么?就算你们过去有过节,江树燝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吗?”贺新衡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没有,倒不如说,他很单纯,所以被我耍了。”
“那你做什么。”
“没对不起我,但对不起他爸啊。”
“江尚清……?”
萧弦青冷冷笑了一声,语气惋惜,“你说你,找个地方偷偷了结自己不就好了,骗江总你活不长,其实偷偷跑来治疗。”
“喂,你知不知道你这是犯罪。”贺新衡试图制止萧弦青继续朝前走。
“晚期,哈哈,还好江总查了一通,你也学坏了,会骗人了啊江树燝。”萧弦青越逼越近,趁贺新衡不注意,一把拉住江树燝的领子往外一拽,挥起到就要往江树燝身上捅。
贺新衡不顾三七二十七,把自己横隔在两人中间。
噗呲——
刀刺破皮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