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了,”许睿宇惊魂未定地摆摆手,走到了浴室门口,正好看到敷了黑色海泥面膜的曾欢馨正背对着他在揭面膜,他瞠目结舌地看着她将那黑色如面具一样的面膜揭下,然后用清水洗干净脸,她脸上都是水珠,于是微闭着眼,四处摸索着找毛巾。
许睿宇站在浴室门外,手边便是毛巾架,于是便抽出毛巾递给曾欢馨,曾欢馨结果擦干了脸,方才看清给她递毛巾的人是许睿宇。四目相视,又身处浴室,容易遐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两人都有些尴尬。
曾欢馨什么话也没说,擦干了越发白嫩的俏脸,把毛巾挂好,然后把身子让让,使得许睿宇能进去上洗手间。而她则拖拉着鞋子走了出去,留给他满室的清香与她身上独有的气息。
许睿宇关上门,鼻子里闻见的都是曾欢馨身上的芳香,不由心里怦怦乱跳,头一次他感受到了身处女人堆温柔乡的美好滋味,假如能去除刚才“见鬼”的惊吓,那更是幸福了。
为了压抑自己内心开始涌起的冲动,站在盥洗台前洗手的时候,他低着头,接了接水龙头的凉水冲洗着脸,想让自己混沌的脑子清醒一下,脱去厚重眼镜的他,在盥洗台的镜子中呈现出一张英俊而有神采的脸来,浓厚的书卷气更给他带来了一种贵族的气质。
许睿宇盯着镜子里的人半天,脸上的水珠不停往下掉,他随手便扯过一条毛巾来擦脸,鼻子里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气,方才觉察出这是曾欢馨身上特有的气息,他拿着毛巾犹豫着不知道该放下还是该继续。
半天,他红着脸继续擦着脸,但拿着毛巾的手却微微有些发颤,身体也热了起来,他下意识地重复擦着自己轮廓俊美的脸颊,半晌低低呻吟一声,然后将那张俊脸埋进了曾欢馨用过的毛巾里。
客厅内,三个女人窝在破旧的沙发上看电视,程小喜有些奇怪许睿宇在浴室里待的时间过长了,便说道:“那个书呆怎么在浴室里那么久?便秘么?”
李若雪拍了拍程小喜的脑袋说:“哎,对人要尊重一些,他也可能在里面过劳动节呢!”
“什么劳动节啊?”有些纯的程小喜不解地问道。
“唉,男人嘛,还能干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也就是自慰听说过没?”李若雪想到了什么,有些忧心忡忡地说:“你说,我们会不会招了个变态的男人进来?”
曾欢馨头都不抬地说:“他肯定是猥琐男啦!”
“不会吧?我看他挺老实的呢!”程小喜反驳道,“不能是变态吧?”
“他那是用卑微的表面,来掩饰内心的变态!”曾欢馨向来善于透过现象看本质,当然她很快便想起了许睿宇光溜溜后的本质,竟还是有那么几分本钱的。他的身材不错,那个也很雄伟,曾欢馨想着,脸不由红了起来,完了,现在连她也变成猥琐女了。
“听说做it的男人工资挺高的,对不对?”李若雪突然说道:“那,姐妹们,你们觉得合适的要积极上啊,免得肥水流了外人田!”
曾欢馨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屑理会。
而程小喜则拍着小手,欢喜地说:“对哦,对哦,姐姐们,你们喜欢这个it男吗?”
李若雪摇摇头,她现在有比较稳定的男友了,于是程小喜转向曾欢馨,曾欢馨抬头白了一眼乱点鸳鸯谱的程小喜,程小喜吐吐舌头,说:“你们都不要,我也还不想找男友,那他若是没主儿,等我明天就打电话通知我的同事们,让她们知晓我们家有个it男!”
“知晓了又怎样?”曾欢馨懒洋洋地问道。
“当然是钱多、人傻、快来呀!”程小喜兴奋地说。
正文金钱与粪土
不过在曾欢馨看来,许睿宇是it男没错,但不像是个有钱的。且不说他朴实到简陋的着装,就连他的代步工具也是一辆破自行车,要不就是“11”路肉脚公共汽车。
他会有钱?天都塌了!
曾欢馨向来视金钱如粪土,但小喜和若雪视她为化粪池。
用李若雪的话来说,就是:“得了,曾欢馨你可别装了,你会不食人间烟火?你完全是世界第一俗嘛!”
对的,千万可别被曾欢馨仙女般的清新容颜所蒙蔽,“三俗”不“三俗”,看看曾欢馨每天念叨的人生遗憾就知道了。
曾欢馨平生惟有两恨,一恨暴发户,二恨自己不是暴发户。
曾欢馨渴望有钱,可惜赚不来太多钱。做个平面广告模特收入有限,但她勤快,只要能揽得到的活不管酬劳多少,她都会答应。趁着年轻,能靠自己多赚钱的就要赚,她惟有拼了,才能让自己的家人生活得更好,才能不被生活的残酷所压倒。
曾欢馨在家是独女。每次拍摄回来疲惫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时候,她闭上眼,脑海里总是会出现爸爸没生病前,总爱坐在藤椅上对着自己研制的新菜品目录喃喃自语的一幕。而妈妈戴着老花眼镜,在台灯下显得像个慈祥的文化老太太,手里拿的却是画满了各种符号的体育彩票号码。
妈妈总是对于每天买机选一注,还是偶尔买两注自选的号码而摇摆不定。爸爸就说妈妈,老太太,你别赌那么大,2块钱就好了。妈妈斜他一眼说,就你这样没出息!说完乐滋滋地出门买彩票去了,可是从来没中过那传说中的“500万”!
妈妈极爱买餐具,也极爱干净,爸爸总是穿着鞋子踩在妈妈刚擦干净的地板上,每天为着这个事情他们要争吵无数遍。但是对着一堆花色齐全的餐具,他们总能找到共同话题。妈妈买来各式美丽的餐具,就是准备在爸爸给她做好吃的时候,能让菜肴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