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派正中的大厅内饭香四溢,一男一女齐坐一桌用饭,并无交谈声,只有碗勺碰撞的泠泠声。
男的一袭灰袍,年岁四旬有余,留着一美须,而女的一袭粉衫,模样甚为娇丽,年纪应当不过十八。
突然,一道沙哑男音开了腔,打破这一沉寂。
“灵儿,三日之后便是潶鹤堡的堡主——潶衡,来行定亲之事,你这几日可要好好待在家中,不要乱跑。”南陵耐心说道。
他这女儿哪都好,就是性子太过跳脱了些,日日往外溜达,若不早早跟她交待一番,怕是到那时,根本找不见她的人影。
“潶衡?他是谁!我要嫁的人不是墨白哥哥吗?”南灵当即秀眉倒竖,惊愕出声。
南陵见状,面露苦色,道:“唉呀,灵儿,那潶墨白早已是一介废人,你还嫁予他作甚!
这潶衡乃是潶鹤堡堡主,年轻有为,在剑术之上的造诣,可不比潶墨白低,你就忘了那潶墨白吧,这潶衡是个不错的夫婿,你定会满意的……”
“我不要!我就要墨白哥哥!那潶衡是个什么东西,听都未曾听过,我才不嫁!要嫁,爹爹你自个去嫁!”
南灵气鼓鼓说完,丢下碗筷转身跑了。
“灵儿!灵儿……”南陵在后头焦急大喊,可南灵头也不回,显然是相当生气了。
南陵见状也无法,只能唤来一人吩咐道:“这几日可得盯好小姐,千万不许她出门,一有异常即刻来报!”
“是,门主。”应声的是一丫鬟。
深夜寻尸
暮色阑珊,夜色像一张大网遍布四周,远处偶有犬吠号,一声又一声长而刺耳。
小院的一间偏房内灯烛晃耀,将屋内落坐在桌前的几人照映得忽明忽暗。
“三乐姑娘,你说的……可是真的?”
元澈情绪劳落,双眸在烛光中微颤竟泛起泪光点点。
方才,三乐将昨夜从潶鹤堡所听来之事,一一告知元澈。
当他细细听完后,先是神情一震,后是不可置信,于是便成了这般模样,显然此事对他打击甚大!
三乐见状,这头硬是点不下去,僵在原地。
一旁的小简见势不妙,赶紧出来打圆场,“这事……也是三乐从那些弟子口中听来的,又没见着人,此事还不能过早下定论,元澈,你切勿太过忧虑了,你师父此时过得甚好,也说不定呢!”
元澈听罢,抬起那双忧郁的眸子看向她,模样好不可怜。
元澈无父无母,是元治在山中捡到还在襁褓中的他,耗心尽力将他抚养长大。
元治对他来说,是师父,更如同亲生父母,此时得知元治可能遭遇不测的消息,他这般悲戚也是当然。
小简在一旁瞧着,不禁心中一酸,突然道:“那尸体不是被抛去乱葬岗了嘛,我们只要将尸体捡出来瞧上一瞧,不就一目了然了!”
三乐跟着附和道:“没错!这样是真是假,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