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同生蛊。成对使用,是南疆人给死敌下的蛊,宿主和蛊主同生同死,蛊主生则生,蛊主死则死,只要蛊主不解,就算是宿主死了,蛊也不会解开。但是,我给你的这些蛊药的另一枚……”
“含在南疆死人嘴里。”
说完最后一句话,乌春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嘴角凹进去两个梨涡。
阿贵捏着锦囊的手陡然一抖,差点将翁摔了。
了不得!招惹谁都别招惹皇子妃娘娘啊!平日看着待谁都和善,温婉可人又明媚璀璨,骨子里却是比谁都毒。
“知道该怎么做?”
“知道知道……奴才不敢不知道啊!”
乌春点点头,要阿贵退下,阿贵却道:“其实奴才还有一事相告,娘娘要奴才去打听丽姝宫公主的情况,奴才去了,公主托人交给您一封信。”
交了信,阿贵就供祖宗似的捧着翁走了。
乌春读信,眉头渐渐蹙起,快步回逢春殿点起火,待到信化为了灰烬,再将灰烬扬出去,想了想,唤来玉梨,没叫惊莲。
玉梨听了,先是眉头一折,然后喜笑颜开,“对嘛,这种事情当然是奴婢我陪着殿下一同做啦,上次您出宫求平安符,一路上打掩护的可都是我。”
玉梨比惊莲小两岁,什么事都写在脸上,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惊莲稳妥机敏,玉梨活泼大胆,一动一静,各有各的好。
……
子时,夜深人寂,宫墙上出现两个快速移动的黑影。
“嗒嗒嗒。”
两道黑影先后并入一棵树的影子。
树枝抖动,树叶零星坠落几片,被压得弯沉后不久,又一轻,如此重复一次。
乌春和玉梨扯下黑面巾后,下面守夜的太监搬来梯子,两人很快落地,畅通无阻进入香兰殿。
沈璎迎上来,一张俏脸憔悴了许多,下巴削尖,眼睛红肿,“嫂嫂你来了,今日恩惠沈璎来日必报,这里请。”
走过花鸟图屏风,摆着一排并在一起的椅子,椅子垫了被褥,上面趴着一名男子,双目紧闭,侧脸苍白,气息孱弱,正是萧怀文。
“……都是我不好,萧将军本就受了军棍,行动不便,该当养伤,却为了我前日一句戏言,说必须要在今日之前买到兔子冻糕,于是又去冰窖取冰,又带伤骑马,那冻糕递过来的时候,将军人也倒了。”沈璎泣道。
“我没想到,那句玩笑,他竟然会当真。”
“殿下怎么不传太医?”玉梨心直口快。
乌春捏了捏她的手,她便会意,朝着公主行了一礼,“是奴婢嘴贱,公主莫要放在心上。”
传太医不就直接默认了萧怀文和沈璎有一腿吗?傻子都能看出来萧怀文这般对待公主,已经超越了君臣,公主一句戏言罢了,萧怀文完全可以推脱不管,还可以禀告陛下,或者让手下人去做,但他偏偏选择了亲力亲为。
萧怀文在夜里偶尔会守在丽姝宫外,有时守一整夜,因此他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但是入香兰殿被发现了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