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尚仪问:“此事三殿下可知晓?”
“三殿下不知。”乌春实话道。
要是扯谎被薛尚仪拆穿了,她反而要受更多处罚。
“欺瞒三殿下,罪加一等!来人!”薛尚仪一伸手,乌春便知她要做什么了。
她拿来一个装满了水的木碗,放在乌春头顶,乌春只好站直了身子,动也不敢动,脸色发苦,低声问:“尚仪,能少站一个时辰吗?”
“不可。多站一个时辰还差不多,今日你实在过分逾越,站三个时辰罢。三个时辰之后,本官再来,若是有谁敢包庇三皇子妃,抽十大板。”薛尚仪又指了指玉梨,“你,陪你的主子跪三个时辰。”
说完就走了。
乌春欲哭无泪。
过了小半刻,宣阳殿的门打开了。
乌春站的地方其实正对着宣阳殿,沈绥一打开门,就能看见她。
他长身站在大门中央,显得单薄笔挺,眉头微微一蹙。
唤来一个太监,问这是怎么了,太监恭谨地为沈绥解释了一通。
乌春闭上眼,心中暗骂:真是丢脸丢到这狗男人面前了!昨日刚吵过架,想必他心里还怄着气呢,照他那性子,若是知道她昨夜跑到丽姝宫跟沈璎厮混,杀沈璎是杀不得的,但刁难她肯定免不了,指不定还要再往上加一个时辰呢!
果然,沈绥步过来,对她道:“眼睛睁开。”
乌春睁开眼,却毫不服输地瞪着他。
沈绥嘴角扯了扯,语气却一如既往地冷淡,“难怪不让本宫到逢春殿去,恐怕赌气是缘由,想跟公主抵足而眠也是缘由,本宫该说什么,是不是该赞一声姐妹情深?”
他说着说着,自己渐渐有些愠怒了,“放着本宫一人在宣阳殿,自己出去鬼混,沈璎的肩膀有本宫的肩膀宽阔吗?”
乌春回怼,“那不然我下次带着你一块去丽姝宫呀?”
沈绥反而笑了,“也可,但公主还不到要嫁人的时候,现在通人事,是不是有些太早。且当着公主的面,我做得,你做得吗?”
这话听得玉梨的脸都烧了起来,头低得死,恨不得脑袋从脖子上掉下去了。
乌春一噎,“嘁”了一声后,不再说话。
沈绥却过分,唤人搬来椅子桌子,沏了茶,在乌春面前坐了下来!
他长腿迭起,慢条斯理地品茗,茶香清浅,绕到乌春鼻下,缓缓钻入鼻腔,是乌春素来喜爱的甜茶,她咽了咽唾沫,觉得口干舌燥。
沈绥状若无意的喝完了茶,又唤人送来酱饼和烤面,都是香味极大的食物,酱料鲜香诱人、烤面色泽鲜亮,酱饼好像还有肉沫芝麻馅料,细小看不真切,乌春不自觉睁大了眼,想看那到底是什么馅料,却被沈绥一口咬了下去,包在口里。
他吃东西斯文,从不外露,即便是食用油水厚的东西,也不会满嘴油光。
乌春便也看不到馅料。
早晨还没用饭,肚子实在是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