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春淡淡应了一声,“哦,他命大,该是死不了的。”
惊莲小跑进来道:“殿下,外面传来三殿下的消息,说要您去太医馆,去为三殿下医治!”
……
乌春来到太医馆。
只见沈绥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一张脸苍白如纸,下巴上多了些青色胡茬,衣裳褪去半幅,露出僵硬布满黑线的手臂。手臂上一条狰狞的伤口。
她一走近,沈绥就掀开眼,和她视线对上。
方太医道:“娘娘,殿下这毒蹊跷,虽不致命,却极其古怪,我等庸医正查阅卷宗,殿下吩咐要您来,或许南疆的医术可以派上用场。”
乌春道:“知道了。”
沈绥让太医先退下去。
乌春坐下来,看着沈绥的伤,眼也不眨,并没有寻常女子看见一点血就丢了半条命的模样,她捏过沈绥的手腕,却被沈绥反握住手。
他道:“你现在是装都不装了。”
他的手心有茧,摩挲着自己的皮肤,有种异样的酥痒感,乌春很快收回手,“殿下受着伤,还有心思打趣我,看来是伤得不够重,我也没必要来,既如此,我还是走好了。”
沈绥重新拽住乌春的手,动作大,牵扯到了伤口,他嘶了一声,乌春停住了动作。
他道:“你就是这样对你的夫君?”
乌春望着他的眼睛,平白地在他眼里瞧见了一丝疼的意味,她觉得刺眼,不由挪开了视线,低声道:“可伤的又不是我。”
沈绥从袖中取出一个盒子,递给乌春,嗓音带着几分疲惫,“念州的小玩意。你从前说过想要去天地间多看看山水风光,我便将念州的特色民间玩意小陶人带了回来,你拿着玩,就当是去过念州了。“
乌春复又将视线落在沈绥面上。
这样一个男人,细致体贴起来的时候,倒真的叫她不习惯。
他都能记得她随口说出的一句话,为何记不得她几时过生辰?
前世她在他身边四年,他却只有一年生辰在她耳边,也从未对她说过“生辰快乐”。
乌春心里滋味杂陈,沈绥几声咳嗽将她的思绪唤了回来,“多谢殿下,难为殿下在外办公事还挂心我,我来替殿下瞧瞧伤吧。”
沈绥的伤说重不伤及性命,说轻却难以解开。
西幽和南疆也有接壤之地,西幽人有些毒术便是从南疆传过去的。
乌春沉思了半晌,写了几个草药递给太医,太医们议论一阵,又在上面加了几味药,先让沈绥用这个,若是没有效果再增删。
沈绥和乌春一同回到毓宁宫。
乌春也不好一个人回逢春殿,就跟沈绥一道入了宣阳殿,打算待沈绥歇下之后,再回逢春殿,只不过她忘了一件事,沈绥手臂不便,一路上沐浴都是找的客栈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