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濯淡淡看了那舞姬一眼,本想拒绝,忽的想起昨夜小皇后催着他成婚的模样。
她就这般迫不及待,想要他去找别的女人?
行,他就如她的愿,不然显得他多在意她,非她不可似的。
“过来。”司马濯道。
舞姬见他眼神没开始那么冷酷,紧张稍缓,壮着胆子走到他身侧坐下,小心翼翼倒了杯酒:“殿下,您请。”
司马濯接过那酒杯,指尖不经意碰到舞姬的手时,浓眉皱起,觉着脏——
顷刻间便想将酒杯抛出去,但理智叫他忍住。
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那舞姬又连忙续上。
喝了好几杯,副将见舞姬还只是跪着倒酒,殿下既没摸美人小手,更未像旁人那样揽入怀中一亲芳泽,不由朝舞姬使了个眼神,示意她主动点,别像个木头杵着!
舞姬小心翼翼地咬了唇,再次递酒时,身子朝前弓得更弯:“殿下……”
司马濯侧眸接过酒杯,一眼就看到舞姬那水红色小衣裹紧的饱满,雪白娇嫩,呼之欲出,浓眉皱起,再看那舞姬朱唇微张,媚眼如丝的勾人模样,那种发腻恶心感霎时涌遍全身。
“滚开!”
司马濯一把将人推开,连同酒杯也掉落在地,酒水洒在他的袍摆,洇湿一片。
“啊!”那舞姬吓了一跳,等抬头对上那几欲杀人的暴戾目光时,霎时抖如筛糠,面孔苍白地求饶:“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
这番动静叫营帐内其他人纷纷停下动作,惊诧地看向上座。
“殿、殿下,您这是……”褚副将也吓得不轻,刚才不好好好的么,怎么突然就发怒了?
司马濯黑着脸扫过帐内诸位将领,而后从桌前站起身:“你们继续,我去偏帐换套衣袍。”
撂下这话,他大步走出营帐。
待他离去,帐内那压抑紧张的气氛也随之缓释,伏在地上的舞姬更是死里逃生般,虚脱地倒在一旁。
褚副将见状,赶紧将人叫过来细细问:“方才你做什么了?”
舞姬只觉无辜极了,欲哭无泪:“妾什么也没做啊……”
美人垂泪,我见犹怜,褚副将抬手将舞姬揽入怀中,温声安抚:“行了行了,别哭了。”
又转头看向空荡荡的主座,心里猜测,大抵天潢贵胄眼光高,看不上军营里这些胭脂俗粉吧。
是夜,月明星稀,万籁俱寂。
永兴坊的三皇子府邸,烛火昏暗,水汽氤氲的浴桶里,司马濯坐在其间,温水没过他精壮的胸膛。
透明水珠沿着锁骨和结实的肌肉线条往下,冷白的皮肤上随处可见到疤痕,新的、旧的、淡的、深的,每一道都记载着往前数十年,他所受过的折辱与苦难。
烈酒在身体里起了作用,血液都变得沸腾,在周身四处窜动,军帐里男人们搂着女人狎昵霪欲的画面也不禁在脑海中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