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毫无离开之意,云绾身前的被子抱得更紧,冷声道:“司马濯,便是有再紧要的事,也等明日再说。现在本宫以太后的身份命令你,你给我出去,否则我真的喊人了!”
司马濯好整以暇看她一会儿,直到她快抵抗不住他的注视,他才开口:“太后要喊谁?”
不等她答,他继续道:“永兴么?”
云绾一怔,而后想到什么,霎时狠狠抽了口冷气,惊恐万分地望着他。
他突然提到永兴,难道……知道了什么?
司马濯睇着她陡然变幻的脸色,像是在欣赏什么有趣事物般,环抱双臂,过了好一会儿,才不冷不淡道:“不愧是云家的血脉,一脉相承的阴毒。”
云家两个字叫云绾眼皮猛地一跳,再看司马濯这副淡漠神色,一颗心更是直直往下坠,她身子不禁朝前倾去,惴惴问道:“你把永兴怎么了?”
司马濯挑眉:“你觉得呢?”
这戏谑般的反问,叫云绾眼前蓦得一阵发黑,撑在床边的手也不禁握紧:“你别伤害永兴!她怎么也是你的姐姐,而且、而且……她什么也没做……你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太后未免也太偏心。”
司马濯笑了,弯下腰,抬手扼住云绾的下巴:“太后作为嫡母,不该对所有子女一视同仁么?现下是大公主密谋取我性命,您反过来叫我别伤她?”
他手上力气很大,云绾被她扼得下巴都发麻,眼里有泪意氤氲,不知是被捏疼的,还是被惊恐所致。
“她只是承受不了陛下驾崩的事实,一时糊涂才生出那等想法。濯儿你大人有大量,莫要与她计……啊!”
一个“较”字还没出口,男人的掌心力气加重,叫云绾再难开口。
他浓眉蹙着:“不许再我唤濯儿。”
云绾:“……?”
考虑到现下自己势单力弱,她只得顺着他:“好…好,我再不这样唤你。”
司马濯面色稍霁,手上力气也卸了大半。
“三殿下。”
云绾强忍着被掐着下巴被迫仰头的屈辱,低低请求着:“求你看在你父皇的份上,看在永兴是你皇姐的份上,你放过她一回吧,以后我一定好好教导她,绝不让她再生出此等糊涂念头……”
司马濯斜乜看她:“太后这是在求我?”
清冷的语气夹杂着几分嘲弄。
霎时间,云绾心里屈辱更甚,面上一阵红一阵白,但想到大公主这会儿可能就在司马濯手里,只得咬了咬唇,闷闷道:“是,我在求你。”
半密闭的幽静床帷间忽的响起两声意味不明的低笑。
两息过后,那人嗓音陡然变冷:“你求我,我就答应?”
云绾纤长的眼睫颤了颤,羞恼地看向他。
司马濯也垂下眼,静静望着身前这张带着泪痕、楚楚可怜的小脸,以及她近在咫尺、唾手可得的纤娜身躯。
因着从睡梦里惊醒,她一头如云的乌发随意披散在身后,逶逶遮着她大半的身子,单薄寝衣之下隐约可窥见腰肢曲线,原本紧紧抱在身前的被子不知何时松开,凌乱的领口微微松垮,露出大片雪白细腻的肌肤,甚至还能看见她淡蓝色小衣上绣着的兰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