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秋筠第一次听江寻昼念自己的名字,也第一次发现自己好像是个声控,耳朵像被亲吻一般,泛起一阵酥麻,从耳朵沿着神经传递到心脏。
“啊、是我。”
“怎么了?”
许秋筠把现在的情况说了下,轻声问:“你、能来接我……和陈知吗?”
他抿紧唇,静静等待结果。其实江寻昼要来不了,自己也不能怪他,毕竟事发突然,或许他那边也走不开呢。
江寻昼那边停顿了一下,说:“好,你们在那等我。”
老板其实也没想听的,主要是许秋筠手机声音大,自己站得不远不近就听去了。她别过身,努力装作我没在听我没在听,耳朵却非常诚实地竖了起来。
客人说话好温和啊,跟自己说话时那副淡淡的语气真不一样,对面那个男人声音低沉,被电流音模糊后的嗓子还是那么有磁性。
是吧?是吧!是我想得那样吧!老板面无表情,心中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为了维持淡定,脸色保持得甚至可以说得上是阴沉,和要笑不笑的表情冲撞形成一种诡异的扭曲,五指飞快地盘着手中的佛珠。
目睹一切的陈知默默往许秋筠那边缩,这老板怎么了,不会是想把他们扣下来吧。许哥没看到,自己要替他多提防。
许秋筠挂了电话,这才注意到老板背对着他,手臂在抖,不知道在捣鼓啥。
察觉到通话声消失,老板转过身来对他粲然一笑,不经意地问:“你朋友来接你啊?”
不知是不是错觉,许秋筠觉得老板突然热情了许多:“对。”
“噢噢。”老板的笑容和不要钱似的大放送,“那我们继续来看吧,哦、这边的绿玛瑙坠子也很适合你,水滴型的……”
江寻昼来的时候就看到许秋筠对着镜子正在戴一只红珠子,为了方便穿戴,他将一边头发撩到耳后,侧过脸,露出利落的下颚线,凹得明显的锁骨在乌发间若隐若现。
灯光映照下的睫毛蝶翼般落在眼下,平日清澈圆润的杏眼此刻半敛,亲和感荡然无存,让人摸不清情绪。
江寻昼看了几秒,走到屋檐下把伞收了,竖在门边。
许秋筠这才侧目发现他,眉眼弯起来,方才光线反射眼底积攒的一片冰冷恍若错觉,明亮又澄澈的目光就这么直直地撞进了江寻昼的眼里。
空气里沾上了化不开的湿意,难得的,江寻昼朝他走近几步,问了个私人的问题:
“喜欢戴首饰?”
许秋筠把银扣扣好,扬着侧脸展示给他看:“喜欢,不觉得好看吗?”
他没指望江寻昼会回答那个问题,让老板把他挑的两对耳饰包装好。等拿到手了,搭着陈知后背往前推,对着江寻昼说:“走吧。”
江寻昼把自己来时撑的大伞给了许秋筠和陈知,自己用了较小的那把。
老板默默目送两人走远,打磨的小哥抬起头调侃她:“还看,都走远了,刚才又不要个联系方式。”
老板摆摆手,一脸高深:“你不懂。”
“你来的挺快啊。”许秋筠电话挂了没超过二十分钟,江寻昼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