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佞地拉近他与洁安的距离,他毫不避讳地道:“她没错,因为她是我的!对吧,飘舞?”
飘舞低下首,无法直视朔云投注过来的占有眼光。
“骗人,你在骗我,你从没对一个女人……”
洁安挣开朔云的掌,就要朝飘舞奔去!
抓回洁安,朔云微怒地蹙起眉。“你要做什么?”
“放开我,我要扯掉她那张可恶的面具,让你看清她的伪装!”一心恨着飘舞的洁安,完全没留意朔云越来越凝重的神情,迳自怒斥着飘舞。
孰知,朔云一把掐住洁安,阴鸷地盯着她。
“我一向不爱太过泼辣、缠人的女人,她们教我作呕。”狂肆地续进:“洁安。卡兰,我郑重地再警告你一次——女人,在我心中没有任何地位,包括你!”
他的绝然,彻底斩断洁安对他那份依恋。为了朔云,她被赶出家门,成了众人的笑柄,也堕掉了她殷切期盼的孩子……“你……会后悔的,我哥哥不会饶过你!”朔云虽为帝王,卡兰家却也不逊色!
“我拭目以待。”松开手指,朔云狠狠地把洁安摔在地上,挑高眉。“只是,鲁特他会像以前一样疼爱你吗?败坏卡兰家风的小姐?”他毫不在意地笑着。
“这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她一生仅爱他朔云一人,可是他却毁了她的痴心相对。
不,还有饶飘舞,她也是伤害她的人!
被洁安的恨意所慑,飘舞差些为此止住了呼吸。
洁安由地爬起,带着她那教朔云所伤的疲惫身躯,走出这精美却布满芒刺的玻璃屋。
待洁安的影子完全消逝,飘舞借着女孩的扶持,缓缓站了起来,迎上朔云冷凝的目光。
“你怎么会回来?”他的出现,教洁安心碎的彻底,而他也同时伤了她!
扫视了一旁的女孩,朔云淡然道:“你不该问,而你……”他不悦地看着飘舞颈子。
“应该照顾好小姐。”
女孩连忙替自己求饶。“少爷!我错了,我以后会做好您交代的事,对不起……”
拚命朝朔云道歉,女孩心里是那么样地恐惧。
“算了,你先出去,我和小姐有话要说。”
女孩顿了下下,怯懦地放开飘舞,独留他与她。
难得地放柔神情,朔云伸掌摸着她颈上的指痕。“你为什么不躲?这指印……我不喜欢。”
淡淡一句“我不喜欢”,令飘舞的心又痛了起来。他的喜怒哀乐,总是牵动着她。
“刚才洁安若要杀了你,你会抵抗吗?”他的蓝眸,冰冷得像初冬所降的瑞雪,寒冽冻人。
飘舞俏脸一侧,不敢看着朔云那俊逸且危险的面孔,岂料,此举却燃起朔云的怒火——捏着她细巧下颚,强迫飘舞必须直视着他,望进他深不见底的眼,承受他无底的怒。
“你难道忘了你所应许之事?”思及此,朔云的脸色更沉。“你最好别以为死可以赎罪,你有再多的命都不该赔给那些女人,包括洁安。卡兰。”
他总能一眼看穿她,在他面前,她是那么透明!“我若是死,是否算违背诺言?”
放开手指,朔云略微倾下身子,对着飘舞清澄大眼,毫无掩饰地露出他最霸道的一面。
“你的死掌控在我的手中,你无法用它来违背承诺。”他划过飘舞一双柳眉,勾唇莞尔。
心一惊,飘舞用尽全力抑制眼眶内的泪水流出。
揽过她的腰,朔云轻声细语道:“你是我的。”
即使已十分了解,但由他亲口说出,她还是为此在心底掀起莫大的涟漪。
忽然下腹一阵痛楚,那酸痛,她岂会不知为何!每跨一步,她的心就抽痛一次。飘舞苦涩一笑,抚上朔云碰过的眉,脸又流露出悲伤。
她的初夜,他没有安慰的话,宛如天经地义一般,没有意外!
她渴望他的温柔,只是,她清楚那是要代价的,顿下脚步,按捺不住一颗心,即使它早已伤痕累累,她还是执意爱他,所以……她铁了心,旋过首——玻璃屋的美,锐利的刺目。
而她哪里会料得到,朔云适才那一丁点儿的温柔,要她付出的代价,是她远远所臆测不到的绝然。
不顾家中佣人阻挡,洁安硬是闯入她居住了二十几年的豪宅,伫立于门侧直瞪着一名脸庞俊俏的男人。
“哥,爸不认我,难道连你都不肯吗?”她受创地捂着心口。
“少爷,我挡不住小姐。”好歹洁安也“曾经”是他服侍了多年的小姐,他无法无礼待她。
“你出去吧,让她进来。”鲁特头也不抬地斥退佣人,在他脸上找不着一丝欣喜之情,惟有漠然。
佣人一走,洁安便大步迈向鲁特,抢走他手里把玩的古董花瓶,并将那花瓶高高举起。
鲁特无奈地看着她,开口道:“花瓶还我。”
“哥,这个破花瓶在你心中比我重要吗?”此刻的洁安,哪里记得她已被赶出家门一事。
“我不想跟你吵,洁安,你已经不是卡兰家的人了。”
洁安手一放,教花瓶成了碎屑。“爹地、妈咪不理我没关系,可是你是我惟一的依靠,不能连你都不理我呀!”她颓然无力地跌坐在地,以手捂嘴。“我晓得自己错了,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看着地板上的花瓶碎片,他摇首。“你的个性令人难以忍受。”从前他忍,是因为她是他妹妹,现在,她不过是个被逐出卡兰家的可怜人!
“哥,你骂我是应该的,但我求求你,念在我和你毕竟是兄妹,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