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假的,她没怀孕。”朔云难以轻信佛瑞。
“你执意要去日本,那你大可自个儿去瞧瞧。”此时的佛瑞,彻底遗忘他所说之事,仅是谎言,而顺口地胡绉着。
“你最好闭上嘴,否则我会杀了你。”莫名的,在听闻飘舞有了身孕后,他体内的怒火就不断高涨,无法遏熄。
“乐意之至,能死在你手下,是多少人的荣幸呢!”佛瑞有心逼着朔云,教他抓狂。
“可惜,飘舞就快是我的妻子了。”
佛瑞的话,更加令朔云恼火,失去理智。
化身为真正的撒旦,朔云揪起佛瑞的领口,以如同魔鬼的狰狞面目,迎上佛瑞一副大无惧的神情——“那孩子既然是你的,他就没有出生的一天,我保证!”???
“不……”从梦中惊醒,飘舞满身汗水地湿了衣裳。慌忙地摸着自己孩子,她以为她的孩子真的没了!
她为什么会做这种梦?梦里她看得见,却见到了朔云要杀死她的孩子,怎么会?飘舞气喘吁吁地抱着自己。
朔云,他不可能知道她在日本,更不可能会知道她怀孕,他、不会杀孩子的,一切都是梦!
在飘舞极力安慰自己之际,晓依自门外冲了进来。
“你怎么了?做恶梦?”晓依扑坐在床上。
“晓、晓依,我的孩子……他很好,对不对?”扯着睡衣的袖子,飘舞轻抚肚子,十分不安地询问。
握住她颤抖的手掌,晓依朝它呼着热气。“孩子他很好,没事的,别怕,告诉我,你刚梦到了什么?”
飘舞像只受到惊吓的小猫,无助地偎在晓依身旁。“我梦到孩子被朔云杀了……”
“会不会是你心里还在念他,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再加上你瞒着他留下孩子,被某种罪恶感影响,才做这种梦。”
“可是,那梦太过真实,我好怕。”
“别怕,他又不会由梦里走出来,他在纽约呀!”
“朔云他……我不知道,但是,我心底就是有一股坏预兆。”上次,这股坏预兆,带领着她步入礼堂,随之而来的是她成了弃妇、纽约人茶余饭后消遣的座上宾。
“没事的,若是有什么状况发生,佛瑞会打电话来的。”
“我知道,可朔云岂会那么容易放过我?在朔云心底,我应已成了背叛者。”
每在午夜魂牵梦萦,她想的,永远是她许下的誓语。要忘,得先忘了她的承诺,再忘所爱之人。
“背叛?我不敢相信,那家伙会有这胆子,为你冠上这罪名?果真如此,他便真是个混帐男人。”晓依忍不住咒骂。“晓依,别、别骂他。”没有办法,她还是为他说话。
“飘舞,你能否对朔云狠心点、绝情些!”晓依快疯了,她是百般地讨厌朔云那死家伙,飘舞却……摇着头,飘舞倚进晓依怀中。“我也希望自己能,但一想起他,我的心墙,就全部垮了。”
“你……算了,别想那么多了,早点睡,我会在这儿陪你,等你睡着我再回房,睡吧!”晓依像哄小孩般,哄着飘舞。
合上羽睫,飘舞闭牢了那只毫无倒影的黑眸,缓缓睡去……半晌,待确定飘舞酣然入梦后,易晓依抽去了自己的手,揉揉发麻发酸的掌心肌肉,若有所思地望了她一眼。
这算是心有灵犀吗?纵然没告诉飘舞,朔云千方百计的找着她,她也能有所感觉,事情还能瞒到什么时候?
跳下床,晓依走到落地窗前拉上窗帘,开了盏小灯。
回首看着飘舞无邪的睡颜,教身为女人的晓依,都怦然心动。
这样的可人儿,怎会有人舍得伤她呢?朔云八成疯了。
赤脚走在冰冷地板上,晓依轻轻地呼了口白烟,搓着双手,她冷得直打哆嗉,却还是得回自己房间。
霎时,从她的房间传出了手机铃声,令她加快脚步跑回房间,锁好门,她才小心翼翼地接起她的手机。
“喂,易晓依。请问找谁?”盖上厚被子,窝进床榻里。“怎么没声音呀?喂?是佛瑞吗?”
“晓依,我有事……”
当佛瑞的声音自另一端流泄出来,晓依的脸越来越难看,等佛瑞一挂上电话,她便呆愣地跌下床去。
天、天哪,朔云他……不会吧,天啊!
呈大字形摊在地板,晓依无力地连叹好几口气。
她终于明白,为何纽约人称他为“撒旦之子”了!因此,他就算人未到,也会让人惊心胆战。这下,她可真的黔驴技穷啦!
超市看着如一座山丘的推车,晓依吐吐舌,真不知要如何处理。
“谁教你买了那么多东西,现在,惟一的选择,就是打电话拜托司机来接了。”飘舞搭着晓依的肩笑道。
“呵……我去拿牛奶,你在这里等我,别乱跑哦!”晓依把推车交给了飘舞。
“真是的,都几岁了,还活像个小孩子。”跟晓依比起来,她虽然才十八岁,却老成得多了。
所以,女人的外表,是真的无法和年龄成正比的。
扶着推车,飘舞的心又飘到了几天前的那个梦境,她皱着眉,思绪有着千缠百结,全牵于朔云一人。
她不该把梦与现实生活混在一起,可是,那梦的逼真,却使得她近几晚都无法好好入眠。
叹了口气,她自嘲地淡淡一笑,摇摇头。朔云,他不会由梦里出来的。
他在纽约,这里是岛国日本,天各一方,他没那么神通广大探知她的所在地,虽然他是——帝王!
忆起他那逼人的王者气范,飘舞不由得一阵瑟缩。她真的怕,怕朔云会来追讨她这背叛者得付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