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多了一样,鱼鱼。
谢星珩对“鱼”字敏感,一听就精神了。
他坐起来,问:“什么鱼?”
小豆子吞口水,“大鱼。”
谢星珩:“……”
好的,不是小鱼。
他要跟哥嫂商量婚事,晚饭和谐吃完,他打井水上来,在小院里把碗洗了,又乘凉坐会儿,理清思路,等哥嫂洗漱妥当,才去说事。
“江老爷今天给我说了一门亲事。”谢星珩避重就轻。
谢根和陈冬对视一眼,问:“谁家的?哥儿还是姐儿?”
他们夫夫俩在家养身子、带孩子,来丰州后,活动范围就周边两条街。
因谢星珩外向,常出去走动,见谁都能唠两句,附近街坊都知道巷里住进了一位秀才公。
近日上门唠嗑的人多,都是问他们家情况的。
那些话题明显,他们知道是看上谢星珩了,来探听的。
他俩拿不了谢星珩的主意。
谢星珩十四岁的时候,谢根提了一句,被劈头盖脸一顿训斥。
十五岁要考秀才,家里得准备盘缠,还要攒银子买书。他们没银钱娶。
十六岁考上了,周边乡镇的哥儿姐儿,谢星珩瞧不上了。
这之后准备考举人,谢根原想等他考完。
听人说举人三年一考,不由急了。
再听说举人之后还有进士,真真是考个没完,他壮着胆子,顶着谢星珩的坏脾气,又说了一回亲事。
别人条件差,才熬成老光棍。
他弟弟哪哪都没问题,怎么还拖着呢?
这又挨了一顿骂。
谢星珩还一顿打砸。
后两年,谢根再也不敢提了。
这回遭灾,谢星珩成长不少,愿意接受成亲,谢根还挺欣慰的。
等谢星珩说是江老爷家的独哥儿,他就愣住了。
“你酒还没醒吧?”
做什么白日梦?
谢星珩摇着蒲扇,时不时伸手拍拍蚊子。
吃饭时屋里烟熏过,进出几次开门,又有蚊子飞进来,还闷热得厉害。
他说:“没错,今天就说的这事。”
谢根觉着不可能:“那是江老爷喝高了。”
谢星珩:“……我也没那么差吧。”
陈冬忙解释:“不是,你当然不差,可咱们家现在一穷二白的,办喜事的红布都买不了两尺……”
咋能娶亲,还跟江老爷攀亲。
谢星珩一点点丢信息,“这些江老爷出,我答应就能成亲了。”
谢根张张嘴,还是怵弟弟,弱弱低语两句,含糊不清。
他都知道要脸面,娶亲得男方下聘。
有条件多给点,没条件少给点。
哪怕是两担粮呢。
陈冬也说不合适。
“那江家不就倒贴了?说出去别人都要笑话,一定是你听错了。”
谢星珩感觉差不多了。
“没听错,到时候我去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