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与突地脸红。
那不是听见他学狗叫了?
那只幼犬适时汪汪呜咽。
江知与手臂垂在身侧,脸色见风飞红,桃花眼里生起浓郁羞窘。
他没扭捏着掉头就跑,反直视谢星珩的双眼,压着谢星珩“非礼勿视”,避开了目光。
江知与喉间轻哼,落人耳朵里软软痒痒的。
谢星珩找了话题:“我帮你把它引出来。”
江知与同样转移话题:“张叔家有个院子闲置着……”
两人声音交叠,他才说一半,谢星珩的已经说完了,他僵立原地,两次呼吸,才在谢星珩含笑的目光里,继续道:“让来喜带你去看看。”
谢星珩拱手,越过江知与,蹲到竹筐边,开口把江知与惊得一激灵。
谢星珩居然学狗叫!
叫得特别像!
跟里面那只像老乡见老乡,你汪我也汪。
小狗真的出来了。
是一只黑黄毛色交杂的狗,比巴掌大点,身体细长。
躲里面还怕人,到人掌心,又不知是怕是讨好,舌头一卷一卷的在舔着谢星珩的手。
谢星珩顺手摸了一把狗背的毛,把它递给江知与。
江知与低头,眼前一花,来喜把狗接过,在中间当个中转站,把狗塞给江知与。
这回谢星珩都有几分不好意思。
区区送狗,都成了逾越。
狗狗又舔上了江知与的手。
谢星珩发现他浅浅笑了下,一闪而过,抬眸就变得端方守矩。
“张叔家就在巷子尾,你们等会儿,我叫他出来。”
谢星珩这次规矩得要命,俏皮话都没了。
短时间里作揖躬身的次数,比他前半生加起来都多。
“多谢。”
不要他了
美人生香,被风吹散。
谢星珩心间的涟漪,随着江知与走远,缓缓归于平静。
作为丰州三巨头之首,江家明面上的事非常好打听。
江老爷是江家老大,成亲最晚,只有一个独哥儿江知与。
江知与是丰州出了名的美人,自十五岁能说亲起,家里的门槛儿都让媒婆踏破了。
丰州儿郎千求万求,江家舍不得嫁。
就是知县家的公子,也托了官媒说亲,没成。
时日久了,丰州百姓都见怪不怪了,知道江家三老爷另有安排,都等着看他最后能嫁到什么人家。
对谢星珩来说,江知与是他现在求不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