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知笑道:“这世上的事情,从来就没有绝对。”
“我是觉得每个人都不该给自己的人生设限,因为人生有无数可能。”
“就比如说我在遇到你之前,我就没有想过我能娶你。”
施绾绾轻掀了一下眉:“也是。”
谢玄知问她:“施梅臣今日为何找你?”
施绾绾也不瞒他,把今日和施梅臣的事情粗粗说了一遍,再把她和陈嬷嬷的话简单总结了一下。
她叹气:“施梅臣肯定是不怀好意,但是我娘从来没跟我提过我亲爹的事。”
“我记忆中的她也不是那种郁郁寡欢的人,她对我很好。”
“她虽然在教导我的事情上严厉了些,却是真的爱我,不像对我父亲有怨恨的样子。”
“嬷嬷是舅舅安排在我身边的人,我往后在她那里说话也得小心了,不能什么话都跟她说了。”
谢玄知看着她道:“你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
“不管京中的水有多深,浪有多大,我都会护着你。”
施绾绾听到这话轻笑了一声,她双手托着下巴看向他:“谢玄知,你知道我之前为什么总是对你退避三舍吗?”
谢玄知问:“为什么?”
施绾绾无奈地道:“那是因为我怕麻烦,而你明显就是个大麻烦。”
“且你的心思深,我看不透你,只觉得你十分危险,便想和你保持距离。”
“事实证明,我的直觉是对的,我果然就被你坑了。”
谢玄知刚想解释,她又接着道:“而到如今,我却现,在这个世上,我能信任的人,只剩你一个了。”
谢玄知愣了一下。
施绾绾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我父不详,母亲早已去世,身边群狼环伺。”
“舅舅虽然宠我,但是他的宠爱是有条件的。”
“他需要我变得很优秀,让他有面子,而若用我能换来巨大的利益,他就会毫不犹豫就舍弃我。”
“作为帝王,他其实已经很温情了,但是只要是帝王,又哪里有真正的温情?”
“帝王们为了利益连自己的子女都可以舍弃,更何况我只是他的外甥女。”
“至于嬷嬷,我相信她是真心为我好的,也是自内心疼爱我的。”
“但是她真正的主子不是我,而是舅舅。”
“我现在没办法去赌,真出事的时候,她会站在我这一边。”
“只有你和我是一样的处境,我们大约有共同的敌人,利益也基本一致。”
“你虽会用算计一样的方式定下我们的婚事,但是大概不会去害我。”
谢玄知拉住她的手,温声道:“我那时算计了我们的婚事,是因为我喜欢你,而你不喜欢我。”
“你身边有沈弈,国子监有田怀珏,还有个陆行止纠缠不清,我怕你嫁给他们。”
“我承认那时我有些贪心,我不确定你能不能治好我,我也不知道我能活多久。”
“那张婚书,我最初想的是你若是治好我,我便拿出来,不管用什么法子,都得让你做我的妻子。”
“若你若是治不好我,我活不久的话,那就不会再拿出来,待我死后,将整座冲王府都送给你做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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