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伊檀异常的乖巧听话,挂着淡淡的笑,跟在南庭倾旁边,礼数周到又会说话,是很拿得出手的。
“圈中还传南二少不学无术,是个纨绔子弟,啧啧,就不该听信那些不实传闻,看看南家的就没一个是好拿捏的。”
“年纪轻轻就这么会行事,等再成长两年,又是一个南总。”
“真不明白,南家风水怎么就这么好,第一个行事老辣就算了,连传闻纨绔子弟的二少都是举止有度的。”
“其他不说,那张脸,啧啧啧,真是生的比绝大多数小明星都好看,黎总,您说是不是?”
做了就会有风声传出,那夜的事勉强算是压住了,但之后那天的共进午餐,这些人精可都是心知肚明的。
黎珩阙不悦地瞥过去一眼,“对着个小孩评头论足,失了礼数。”夸的还好说,像这种听着是在夸,实际不知含有什么恶心心思的,实在让人心生厌恶。
朝人群中的人投去一眼,那枚紫色耳钉璀璨生辉。
“黎总说的对,听说黎总的无阙科技……”
……
短暂交谈两句,各自入座。
缘分使然,黎氏与南氏是挨在一起的。
南庭倾默默给小弟让了个位置,心里想着他们之间没戏,但看小弟那样子,又着实不忍心,要是黎珩阙不是黎氏的当家人,用点手段,花点心思有很大可能是能拿下的,不过黎珩阙要不是这个黎珩阙,他小弟也不至于这么感兴趣。
南伊檀一边是他大哥,一边是他有好感的人,在那刻有点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放了。
“很紧张吗?”先出言搭话的是黎珩阙。
南庭倾眉宇扬了下,似乎好像大概还是有点戏的。
“没,没有。”南伊檀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怎么这么不争气?一碰到黎珩阙连话都不会讲了。
“别紧张,我不会吃人。”这句话不是黎珩阙第一次说,无奈这小孩一到他面前紧张到说话都磕巴。
南伊檀尴尬且有点不好意思,不管心里想的再怎么好,列了无数条追求人的计划,一到正主面前,就是莫名其妙的气短。
“你的耳钉很漂亮。”和你一样璀璨生辉。
“谢谢,”南伊檀不自在地摸了摸耳钉,“阙哥,之前说的一起吃饭,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能邀请你吗?”
黎珩阙惊异地侧头,见着那一点一点红起的耳朵,心里有了猜测,还以为一段时间没见,这小孩可能早就把他忘了,没想到还记着呢。
不但记着,这是想勾搭他?
有点想笑,是因为那件事责任心作祟,还是单纯的好奇?
这他大哥可还坐在一旁呢,胆子可真大,毫无顾忌的,这也难怪,十八九岁的年纪就是这样的,无所顾忌,毫无畏惧。
“不行,也没关系。”见人久久不答,南伊檀自己给自己找了台阶。
黎珩阙看着旁边的小孩,说着也没关系,语气与表情都委屈的不行,就像被雨打湿的狗子,蔫巴巴的。
“这是我私人号码,”递出张名片,“可以加我联系方式,之后有时间我发消息给你。”是带着妥协的心,勾搭就勾搭吧,等多和他相处几次,那点靠幻想构建出来的好感,自然而然会消散的。
黎珩阙看着那双失去光彩的眼睛立马明亮起来,心里有点奇怪,好像看他开心自己心情也会跟着愉悦。
南伊檀很小心地接过名片,又珍惜地放入口袋中。
黎珩阙看得好笑,“台上的拍卖品有喜欢的吗?”
南伊檀凑着头与黎珩阙嘀嘀咕咕,在这期间拍卖早已开始。
台上的拍品五花八门,有古董瓷器,有现代名画,有宝石翡翠……
这时已经拍到第五件了,是一尊羊脂玉的观音像,慈眉善目,手托净瓶,净瓶里插着柳枝,刻画的生动如真人。
“这是近年来小有名气的檀大师所作,这块羊脂玉又是接近于无瑕的上品,起拍价三百万,每次加价不能少于十万。”
观音的意向好,玉又是好玉,雕工也不差,捧场的人自然少不了。
南庭倾淡淡扫了眼一旁的南伊檀,也就是他们这样的家庭了,不然谁舍得用这么好的玉雕一尊观音,更败家子的是那一块玻璃种帝王绿,那条龙是很好看,但谁见了不说他败家?
不过他记得他带来的不是观音呀,是尊松鹤延年的摆件。
而且他记得小弟很少出卖自己的作品,大部分都在家里的那座博物架上。
拍卖的时候不会一开始就将是谁拿出的东西说出,为的是公平竞拍,怕到时候弄得难看,只有最后的时候才会公布。
紫翡
“大哥,这是我去年卖出去的,我记得当时卖了六百万,为的是一块我看上的好玉。”南伊檀注意到他大哥的眼神,非常上道的解释。
上佳的羊脂白玉价本来就高,更不必说雕成这么一尊观音像,没一点实力的,还真拿不下。
“是那块高冰种飘花?”南庭倾记得那块翡翠小弟可宝贝了好长一段时间,至今都没舍得用。
“大哥还记着呢?”南伊檀说,“没办法,实在是那块冰种飘花太好看了,好看到我觉得不管做任何修饰都会破坏它的美。”
“玻璃种你都舍得动手,一块高冰种就舍不得了。”按价值来说,玻璃种的价值是比高冰种的高,不过他们这人家,价值可以放一边,最重要的是眼缘。
南伊檀笑笑不说话,在这交谈当中,那尊观音价格已到五百万了,并且还有在往上的趋势。
一转头对上黎珩阙悠悠的目光,才想起来他刚才问自己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