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次是厉雅江语塞,“56你真是气死我了。”
重归于好(1)
这其中的缘由,她有没有想过?
她想过的,可是她不敢往自己身上想。聚会散了,家里又恢复了平静,安生在厨房里收拾,只听到厉择齐一声声地咆哮:“厉雅江!你居然把安诺给叫来了!你……”
自始至终,都像是厉择齐的独角戏。厉雅江一言不发。
他越这样厉择齐越气:“厉雅江!你是要气死我是不是?”
“是,就是想气死你,但是现在你不还活得好好的嘛,还能发脾气。行了,厉择齐,厉老爷子,你之前表现得也够英勇,这半天你也发够脾气了。都十一点半了,”他拍拍他的肩,“睡觉去吧你。”
“你……”
只听到“砰”的一声,厉雅江关上了卧室的门。
儿子就这样走了,厉择齐更加跳脚,安生只听到几声巨大的砸门声,但也就响了几下,显然是厉择齐觉得敲也无望干脆休息去了。安生收拾好进卧室,厉雅江还是那样,悠闲地看着杂志。看她进来,瞥了她一眼,又低下头看书。
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安生洗好澡,也在他旁边躺下,厉雅江又翻了几页的书,然后长长地打了个哈欠。“要关灯吗?”他问。
安生“嗯”了一声。
灯关了,其实并不太黑,城市灯光如昼,再黑能黑到哪里去?何况他们外面有个路灯,昏黄的灯柱,灯光透过窗帘缝细细地照到他们的床上。厉雅江似是很快就睡着了,呼吸均匀,没有一点别的声音。
而安生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脑子像是有台录音机似的,不断回放着刚才的某个画面。
终于,她“噌”地转身,看着厉雅江的脸偷偷凑过去:“厉雅江,你睡着了吗?”
厉雅江不吭声。
安生心里一落,刚转身,腰却被人一捞,她浑身僵住,厉雅江身子紧贴着她。“你像苍蝇的幼虫一样乱动,”他抱着她的腰说,“谁能睡得着?”
安生一下没听清:“什么的幼虫?”
“苍蝇的幼虫,简称蛆。”
这比喻……安生摸着他放在腰上的手,轻声问:“你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上的沪城交大?”
“56是什么人啊,”他突然笑,因为躲在她背后,笑声有些闷闷的,“我还以为你不会问。”
安生有些没面子:“算了,你不让我问就……”
“你不是在沪城嘛。”
安生呆住。
似是怕她没听懂,厉雅江又深深叹气:“你又没本事能考上北京的大学。”
以前小说上常有“花开的心情”,以前安生总不理解,花开明明是没有声音的,怎么还能出现心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