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显然,无论是柳雪河,还是自己,都只是单方面的暗恋。
她不禁抬手挠了挠脸颊,大脑难得地放空了一下,事情究竟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呢?这明明只是一个正经的种田综艺。
不过短短二十来天的时间,事情可以峰回路转,直接脱轨成这副惨烈的结局吗?
扶楹枕着自己的手心,只感觉伤心极了。
爱情没有了,友情也变质了,老天奶到底还要不要人活?
胥泱泱每天都忙得很,自然没心思去胡思乱想这些。她几乎是倒头就睡,睡眠好到扶楹又双叒叕一次地发自内心地羡慕。
关灯后,她惆怅地望着黑暗中胥泱泱模糊的脸庞,半点儿动静都不敢发出来。
原本是三个人的剧场现在就只剩下了自己和柳雪河……等会儿对方不会悄悄摸摸地来找自己,然后继续说一些不该说的话吧?
扶楹开始变得紧张起来。
她越紧张就越是容易胡思乱想,越胡思乱想就越是容易失眠,最后她睁着眼睛足足盯了一晚上黑漆漆的天花板,直到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方才终于放松下来。
柳雪河也没睡着,扶楹能够听见对方翻身的动静,但她不敢开口,生怕对方一发不可收拾,拉着自己去外面谈心。
她条件反射地想逃避,想当懦弱的鸵鸟,不愿意去面对柳雪河以及那变质的友情。
能躲一时是一时吧,说不定等后面柳雪河她冷静下来后,一切就恢复正常了。
柳雪河离开是大事,节目组非常隆重地为她举行了一个小仪式。柳雪河脸上始终挂着淡笑,说客套话时端庄又大方。
段清梨眨了眨眼,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胥泱泱和扶楹。
昨天她听见她们那边传来的争吵了,虽然具体的内容听不太清,但她也确实担心了胥泱泱一整晚。
眼下见对方状态正常,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段清梨那颗悬了一整晚的心终于落回肚子。
柳雪河很快就随着轿车离开了,这会儿扶楹又有点怅然若失,总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
甩了甩脑袋,扶楹努力压下心底不安和躁动的情绪,将注意力重新落回了胥泱泱身上。
反正窗户纸都已经捅破了,那自己接下来大胆一点,直白一点,总没错吧?
第一次情窦初开的少女目光灼灼地盯着胥泱泱,视线的存在感非常强烈。胥泱泱眼皮抽抽两下,状似无意地看了扶楹一眼,眼里情绪莫名。
今天照旧是休息日。
扶楹没其他的安排,便鼓足了勇气死缠烂打地纠缠着胥泱泱,宛若影子似的不停跟着挪动。
胥泱泱回头看她,“你没有自己的安排吗?”
“没有。”扶楹摇摇头,语气很真诚地说:“如今对我而言,你就是我最紧要的事。”
扶楹丝毫不觉得这是所谓的情话,自发觉自己的内心开始,她对胥泱泱所有表露的,全都是她不加掩饰的真心。
因为害怕会被胥泱泱讨厌,所以扶楹一点小动作都不敢有,只敢把自己一颗赤诚直白的心裸露着给胥泱泱看。
她希望自己能够用自己的真心成功换得胥泱泱的珍视,哪怕只有微不足道的一点点。
扶楹的双眸太过澄澈,又很明亮干净,胥泱泱注视她半晌,嘴唇嗫喏,终究没再说什么过分的话,默认了对方的尾随。
罢了,随她去吧。
胥泱泱收回了注意力,没再理会这条黏人的小尾巴。
应忱一错不错地盯着那边,眼下胥泱泱和扶楹的热度已经远超自己,段清梨也不甘示弱,自参加节目后,人气几乎井喷式地增长着。
哪怕是存在感最弱的甘段龄和邓伯楷,也同样因为背景板一梗而小小地圈了一波粉。
唯独他,不仅没能涨粉,甚至还掉了不少。
若非经纪人张姐及时为他买了些粉补上,他还不知道要怎么被对家买通稿拉踩嘲讽。想到这些,应忱视线怨毒地看着胥泱泱,都怪她。
若不是她,自己怎么会沦落到这般众叛亲离的地步。
应忱虽然怨恨胥泱泱,却也知道现在实在不是个找对方算总账的好时机。当务之急,是赶紧想办法把自己的人气拉回来。
视线转了一圈,应忱盯上了段清梨。
对方是他现在唯一可以利用的人,而且相信在双方都签了合同的前提下,对方肯定不会拒绝自己。
应忱很自信地找到了段清梨,“聊聊吧。”
段清梨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而后条件反射地看了周围一圈,生怕被胥泱泱发觉自己有在和应忱私下接触,“聊什么?”
应忱对段清梨的反应很不满,但如今是他有求于对方,因此他极力压下了自己的不快,尽量让自己温柔随和地说:“炒作恋情的事。”
段清梨瞬间就想张口拒绝,却忍了一下,“换个地方说。”
摸不准段清梨究竟是什么态度,但既然对方肯聊,那就证明自己还有机会,应忱糟糕的脸色总算好了不少。
段清梨特意找了个没人没摄像机的地方,停下脚步后,她转身,非常直白地告诉应忱:“我不想和你炒作恋情了。”
应忱先是一愣,继而脸色大变。
“虽然我们签了合同,但你的口碑和风评实在是太差了,如若我和你捆绑炒作,我会被你拖下水的。”
段清梨说得很直白,“我的人气好不容易有所增长,我不想自寻死路。”
“更何况,”段清梨很平静地注视应忱,说出口的话字字诛心,“现在的我对你也没有任何好感。最后你没其他事的话,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