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伶雪接过胥泱泱递来的茶,却不禁开始思考,祝清芜到底是什么身份?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对方话语里的暗示沈伶雪当然看得出来,她惊讶和意外的是,对方竟然和前朝的那些人有牵扯。
沈伶雪眉头微蹙,这可不是件好事情。
莫非之前御史府灭门,就是因为祝清芜与前朝有牵扯的事情被发现了?
沈伶雪感觉自己的脑子乱糟糟的,仿佛有一层一层重重的迷雾遮挡在她眼前,让她看不真切这世界。
胥泱泱递了茶以后就准备退下了,沈伶雪却叫住她,“等等。”
一双清澈中带着丝丝媚意的眼闻言看向了沈伶雪。
面对这样一双眼睛,沈伶雪不知为何就起了要为难和捉弄对方的心思。她缓缓将茶盏放下,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去打水来伺候我沐浴。”
“啊?”胥泱泱张开嘴巴,这不太好吧?
沈伶雪见她表情微僵,不由得挑了挑眉,“怎么,不愿意?”
“没有。”胥泱泱被沈伶雪看得当场一个哆嗦,连忙回神道:“奴婢这就去准备。”
沈伶雪心满意足地对她笑。
胥泱泱忙不迭地逃走,只觉得沈伶雪越来越阴晴不定的。明明上一秒还在说正事,结果下一秒就搞得人心惶惶的。
喊了人将热水打来后,胥泱泱眼观鼻鼻观心地盯着自己的脚尖。
沈伶雪见她无动于衷,忍不住开口揶揄,“以前你没有伺候过人吗?”
那可不是,胥泱泱在心里腹诽了一句,刚过来就是御史夫人,从来都只有春蝉伺候她的份儿,哪有她去伺候别人的份儿?
不过言归正传,胥泱泱听懂了沈伶雪话中隐藏的暗示,不由得赶紧上前,为她宽衣解带,“奴婢走神了。”
沈伶雪没有追究,淡淡的“嗯”了一声。
胥泱泱虽然没吃过猪肉,但也见过猪跑。她目不斜视地用帕巾擦拭着沈伶雪的身体,动作很轻,却弄得沈伶雪浑身痒痒的。
她毛手毛脚,沈伶雪抿了抿嘴,最后无奈地让她去一旁候着了。
胥泱泱感觉自己被嫌弃了,但她没有证据。
她放下了帕巾,端正地走到了一旁,垂着头,盯着地面没有东张西望看不该看的东西。
沈伶雪紧盯着胥泱泱,将胥泱泱的一举一动收进眼里,有些高兴于她的端正为人,又有些莫名的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
她也弄不清自己是怎么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对方的感情就发生了很细微的变化。
不再只是单纯的亲情,还有想要渴望更多的……沈伶雪拧着眉头,茫然于该找一个什么样的词语去形容那悄悄变质的感情。
水渐渐的有些凉了,于是沈伶雪不再犹豫,从木桶中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