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料到被她堵上了门。
“那你现在有空跟我聊几句吗?”顾予曦瞬也不瞬地望着他,神情半是期待,半是期艾。
裴松鹤暗自叹了口气,点点头。
顾予曦知道自己主动过来的举动很突兀,可她实在控制不住。
自孤城会所那晚,她每天都在期待裴松鹤什么时候会联系自己,却没有等来任何音讯。
那种感觉就像一杯滚烫的热水逐渐变凉的过程,她不想让这杯水彻底冷掉,只能跟裴延澈打听他的动向。
起初裴延澈还不肯说,是她故作生气才换来的消息。
她算好时间,精心打扮,让自己看上去宛如当年。
却不知有些东西变了就是变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哥哥,这些年来,我真的很想你……”她酝酿起一腔愁绪,刚开了个头便被裴松鹤打断。
“予曦——”
他眉头微皱,沉声道,“陈墨这里不方便说话,我们换个地方谈。”
顾予曦抿了抿红唇,知道裴松鹤素来低调,却忍不住想要宣示主权,上前牵起了他的手,欣然笑道,“好啊,哥哥说去哪,我们就去哪!”
裴松鹤感觉到那只柔夷轻轻握住自己的右手,还有意无意地挠了下他的掌心,那触感和沈知懿的略有不同。
顾予曦常年弹奏古琴,又学习绘画和服装设计,即便再葱白如玉的手,指间也被磨出一层薄薄的茧子。
而沈知懿自从家道中落后再也没碰过什么琵琶乐器,这几年在自己的呵护下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保养得极好。
她的手摸上去要比顾予曦柔软很多,可她这个人却要比顾予曦坚毅得多。
“我名下新开了家私房菜,正好带你去尝尝。”他不着痕迹的从顾予曦手心中抽出来,率先迈开步子。
顾予曦以为他还在因当年的不辞而别跟自己怄气,无辜一笑,跟在他身后走出茶楼。
仅一扇屏风之隔,他们两人刚从屏风内离开,沈知懿便提着食盒来到了屏风外。
她背对着那扇绘着千里江山图的屏风,环视着四周的茶座,却遍寻不着她要找的人。
那些茶客在底下窃窃私语,往日茶楼内来的都是些臭男人,今天却相继进来两个旗袍美人,气质容貌都丝毫不输前者。
不知这位又要给他们带来什么才艺?
然而沈知懿却辜负了他们的期望,随手拉住一个服务生问道,“裴先生今天开了哪桌?在二楼包厢里吗?”
服务生礼貌回答,“裴先生带着一个女人刚刚离开,开的就是您身后这桌。”
沈知懿愣住,下意识扫了眼她身后的屏风,嗓音在这一刻变得有些艰涩,“和他一起的那个女人,是不是跟我差不多的年纪,也穿了身旗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