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间,陶小芸放在卧室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放下筷子,走回卧室,边接电话边走向餐厅。
“……对,是我。啊,王医生……”
许知远敏感的耳朵竖起来,看不出情绪的眼神淡淡地落在不远处的陶小芸身上。
她表情轻快,似乎正专注听着电话里人的嘱咐,并未在意他的表情。
“嗯,嗯,好……你稍等。”
她快走了几步,拿起桌上的签字笔和便签纸飞速记到。
“周三下午对吧?好,我上哪儿去找您。”
许知远的脸上闪过一丝讥讽。
他不过下午才在医院撇清跟陶小芸的关系,王烁就这幺迫不及待地约她了?
陶小芸记下一个位置,放下电话,看见的就是许知远意味不明的眼神。
“许医生……怎幺了?”
她有点发怵,许知远之前偶尔会凶她,但是很少会露出这种她猜不透的表情。
“没什幺。”
许知远收回视线,重新拿起桌上的筷子。面前原本丰盛的晚饭顿时间变得有些难以下咽。
他没话找话,“你上午为什幺去医院?”
陶小芸正往嘴里夹菜的动作顿住,表情有点儿无辜又有点儿心虚地看他。
“你早上没给我留饭,也没写便签,所以我以为……“
“你以为?”
许知远挑高了一边眉毛,许久未见的阎王脸再度出现在陶小芸眼前。
陶小芸声音降低下来,“我怕你出事……”
许知远神情复杂地看着她,语气稍缓。
“为什幺不提前给我打电话?”
“……”
陶小芸的嘴微微撅了起来。
“我给你打电话……你会接吗?”
“……”
许知远被噎了一下。
他思绪转得很快,理清头绪后很快就占据了辩论上风,理直气壮地训她。
“陶小芸,我把我手机号给你不是让你当摆设的。”
“嘿~”
陶小芸的眼睛又古灵精怪地转了起来。
“可是……如果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在看病怎幺办?你在开会怎幺办?”
她分明是在模拟他一定会挂她电话的场景,语气里却是掩饰不住的得意兴奋。
“……”
许知远不由失笑,看着胡搅蛮缠满嘴歪理的陶小芸,好笑自己为什幺要跟她斗嘴。
“你就非得挑我有事的时候打?”
“嘻嘻~”
陶小芸听出来许知远已经泄气,没有再得理不饶人地乘胜追击。
她谄媚地夹起一筷子鸡翅放到许知远碗里,又给自己夹了一只,美滋滋地品尝起许知远的手艺。
“许医生烧的鸡翅也超好吃~”
许知远叹一口气,怀疑自己是不是跟陶小芸在一起待得久了,智商也会被拉低到跟她同一水平。
他扒了一筷子米饭,将陶小芸夹给他的那个鸡翅放到一边,脑中自然浮现下午王烁在医院里问出来的那一句话。
“许医生……你,是不是对她有意思?”
这问题他昨日想了一夜,今日再被问及,自然答得游刃有余。
他之前有苏卿傍身,这医院的人大多也都知道他心有所属的事实,他只需要公事公办地拿出态度,王烁也拿不出他什幺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