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进来通报?”
“您之前有过吩咐,属下不敢打搅!”这个每年一次的例行会议容乾曾吩咐过无论什么事都不许进来通报。
“那蓝楼呢?”
“属下不清楚!”
容乾左手边的玻璃忽然被他一掌拍碎,哗啦散了一地,脸色阴沉:“该死的冷昭然!你最好给我祈祷他没事!”
在那个他第一次囚禁他的地方,燃着一场令容乾终生难忘的熊熊烈焰,视野中的景象,都因高温而不断扭曲。
冰释站在那一片火光前,头微仰着,不知在想什么,如同孤傲盛开的寒梅。
火光拖拽出的记忆有些模糊,却真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的嘴角竟缓缓拉了起来。
远远的,容乾就看见了站在火光前微笑的冰释,他比火更红的发色渐隐于其中,鬼斧神刻的五官被火光印上赤色的印记。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他这样毫无防备的笑。
但这个笑容却在转头看见他的瞬间,如同昙花,一晃即逝。
隔着火光看着他,那双灰色的猫瞳坚硬狂妄,一如初见:“容乾,这是我第一次想要和你认真说一句话:我不想重复被你囚禁的命运,你毁了我的一部分人生,但我不会让你毁掉我剩下的人生,剩下那部分,就让我自己来解决掉——既然你那么想得到我,那我定如你的愿!”
说着轻笑着往火光深处走去,
容乾先是不敢置信,而后是惊恐。有种心脏被顷刻间掏刮干净的错觉,“释宝贝,出来!出来!”
只是任他怎么嘶声力竭的吼着,那个男人决绝的背影像极了不畏烈火,勇跃其间的狼王。
冰释转身,窘亮的瞳孔里满目赤色,在踏进火光的一瞬间,真的有种他会就此随着这场大祸湮灭一般。
风里传来谁的声音,是怒吼还是惊呼他已不得而知。
就像他自己所说,追逐游戏他玩够了,就让他随着那具假尸体的死亡而消失吧
放逐与沉沦,得到与失去,梦想与现实,终归是存在着一道看不清道不明的墙,肉眼看不见,撞上去,却很疼!
容和跟在容乾身后,连忙将失去理智要跟着跑进去的容乾拉住。
风势狂盛,火势因风的原因渐长。
渐渐将那个身影湮灭其中。
隔着整座庄园千米开外的绿化带上,
末流抱臂靠在一根断柱上,对着火光处努努嘴:“这场火漂亮吧!”
冰释看他一眼:“又在我这里挣了一个人情,又挑起了你两大对手的战火,坐收渔翁独享其利,我是不是应该夸你更适合当奸商?”
“做奸商也不错,至少不用像这么时时提防着会不会有人在背后捅你一刀!”
冰释嘴角咬着一根烟,不答话,瞳孔里倒映出一片瑰丽的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