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怎么不答我?是同我生气吗?”他压着声音,似是温柔地问她。
那双手臂却将拥抱收得更紧,像是毒蛇进食的前奏。
“谈不上生气,”戚言懒散地回道,“只是与你无话可说。”
邵奕眸光一顿,眼神立时幽深起来。
他实在听不得这样的话,他与阿言,理当是至为亲密的知己,哪怕不言不语,也该万事尽在不言中才对,怎会无话可谈?
他伸手钳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
戚言顺着他的力度仰头,好似柔顺至极,只是望向他的目光是如此的淡漠,仿佛他的怒火与她毫不相干。
邵奕与她对视一阵,忽而笑了:“那个闵煜又是什么好东西?扔下你就跑了,连牢狱里惹事的将军都带走了,独留你一人在这里。”
“他明知道是我要你,怎么没像上回那样将你偷走呢?”
他轻抚着戚言的面颊,笑容恶意昭彰:“因为你没用了,阿言,你怎么会觉得襄国人会真心喜欢你?除了我,还有谁会永远念着你?”
“阿言,我只有你了,你也只有我而已,你如今可看清了吗?”
桃花
襄君走进牢狱时,远远的就能听见华族长正在叫骂。
中气十足,看来是没受什么苦。
“老子是个粗人,说不了你们那种弯弯绕绕的话!我要见国君!君上不来,凭你们几个还想发落我?我不认罪!老子不认!”
随着步履靠近,声音愈加清晰。
直到闵煜站到华将军面前,那粗声粗气的谩骂声陡然一止。
“君上……”
五大三粗的汉子呆立牢中,倏然落下泪来。
他一下跪倒,哭道:“君上,我有违君令,害了襄国啊!”
“起来吧。”襄君只是道。
左右侍立的狱卒将牢门打开,替他卸了枷锁。
“走吧。”
说罢,闵煜转身离开。
并未多言一句。
襄君向来温和儒雅,无论老幼贵贱,皆是礼待,少有如此冷淡的时候。
华将军一时有些无法适应,只当他是真的生气了,便惶恐地跟上。
直到随他出了牢狱。
华族长方才问了一句:“君上,我们要去哪里?”
“回襄国。”襄君仍是异乎寻常的冷静。
“那……戚相呢?”他几乎是气弱地问道。
闵煜:“她留在王畿。”
“这……”
华将军有心再问,国君却不再给他这个机会。
襄君牵来一匹马,飞身而上,俯视着华将军,传令道:“点十名轻骑兵,一人双骑,与我快马回襄,其余人马原路返还,另修书一封飞鹰传回,着令孟将军整军。”
“阿言何必总看这盘残棋?不若与我手谈一局?”
邵奕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