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中,坐着一个半米高的奶娃娃。
一块破布裹着,身后九条尾巴耷拉着。
这便是蠪侄。
只是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差错,让蠪侄直接化成了人形。
“咿呀。”奶娃娃懵懂的看着门口站着的两个人,声音含混不清,“爹,娘。”
蠪侄同其他的兽群一样,会将第一眼的看到的人认作父母。
大意了。
姜念暂时忽略这个称呼,从空间中拿出一件素衣,将蠪侄从头到尾给围住,然后抱入怀中。
虽然蠪侄生命力格外顽强,也总归是刚出生的娃娃,也很怕冷。
当落入温暖的怀抱中后,蠪侄舒服的窝在她的怀中,九条尾巴都活泼了不少。
“既然找到他了,先从这里离开吧。”姜念转身看向顾卿礼,提议道。
“恐怕现在还不行。”顾卿礼眉头微皱,暂且收回自己的神识,“荒芜山,有异动。”
顾卿礼祭出本名剑,将姜念护在身后,“是上一任蠪侄的残魂。”
每一次,蠪侄被封印,便是身死道消。
也不知道上一任蠪侄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还保留了一丝残魂。
还撑到了这一任蠪侄降生的时候。
外面,大雨渐停,雷霆退散。
乌云消散后,露出被挡住的暖阳。
姜念抱着蠪侄,和顾卿礼从山洞离开,在一片空地上,碰上了上任蠪侄的残魂。
一只三米高的成年蠪侄,九个头怒视着姜念和顾卿礼,个个长大了嘴,妄图咬断他们的脖子。
身后的九条尾巴摇晃着,仿佛随时都会伸过来,将他们绞死。
小蠪侄窝在姜念的怀中,好奇的看着眼前的情况,还不合时宜的哇了一声。
姜念一只手抱住蠪侄,一只手拿出一柄白色长剑,立在顾卿礼的身侧。
虽说消散的只剩一缕残魂的蠪侄只有他鼎盛时期两成的法力,但也仍不可小觑。
“尔等鼠辈,还妄图继续残害我蠪侄后辈不成?”残魂蠪侄九个头异口同声的质问,周身的威压难以忽视。
“若教化得当,自然可留。若教化不当,自当诛杀。”顾卿礼冷静的望向残魂蠪侄,“我两族对蠪侄一辈,自古如此。”
“自古如此?”残魂蠪侄轻蔑一笑,“若真是如此,本君当年便不会入邪道,身死道消!”
一个又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当年收留他的那个人类也是如此说的。
可最后呢,却在他放下所有防备的时候,那卑劣的人类却企图杀死他。
残魂蠪侄从未在世人中感受过暖意,对世人自然也喜欢不起来。
认识的修者,无论何族,听到他名讳时,都是恐惧和杀之后快。
如此对待,还敢说教化得当可留,不得当则斩杀。
又如何能成为他们口中的教化得当?
是否被教化得当,不还是那些道貌岸然的人来评判?
这样的评判,又如何能称之为公平?
残魂蠪侄在数百年前不信那魔君和神君,数百年后自然也不会相信姜念和顾卿礼。
今日,他要用一丝残魂的所有修为,为后辈拼的一份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