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生种……
全是寄生种!
根本就看不到边界的寄生种!!
只要一想到这样密密麻麻的玩意儿和他们共处一个宇宙,所有人就是眼前一黑。
流浪星域的人们更是惊恐万状,如果说处在其他星域上面的居民还好说,原本流浪星域就位于九十银河域最偏僻的角落,所以寄生种对他们的威胁是延后的,也许在那之前这些威胁就会被各国联合消灭掉。
可他们确实切切实实地跟这些鬼东西处在一个空间里,甚至距离不远,也许连呼吸的空气都是同一缕!
脑海中有了更加具体的想象后,仿佛已经嗅到了属于寄生种身上的恶臭味。
影片只有不到三分钟的时间,无数人关注着这场直播。几乎所有九十银河域的人都在聚精会神地盯着影像,哪怕是胆小的人也掐着掌心逼自己看下去,影片也很快来到末尾——
那是只仅有中位寄生种一半体型的红色寄生种,个头却堪比半个足球场,浑身都被细细的鳞片所覆盖,看起来非常锋利坚硬。它不但生出了四肢,尖牙和利爪依稀可见,就连背后都新生出了双翼。
它号令着在场的所有寄生种,发出来的尖啸饶是已经是通过探测仪的电磁脉冲处理后再发出,也还是让人有种耳膜破裂的痛苦。
红色寄生种的眼睛直直地看了过来,冰冷竖瞳的裂纹近在咫尺,就像是透过屏幕看向了正在注视自己的他们一样。
而后影片一黑,映出了屏幕外众人惊恐的神色。
刚才的压迫感骤然消失,他们嚯地松了口气,只是之前的寒意和惊悚仍然缠绕在心头,甚至反应过来后,才猛地意识到连背后都被浸湿凉透。
星盟主席站了出来,他立在高台之上,缓缓扫过其他各国和几个联邦的领袖,没有错过他们变幻莫测的神情。
他平静地开口:“大家应该都看清楚了,流浪星域危在旦夕是不争的事实。它并非是流浪星域上面那些生命体的责任,更是整个九十银河域的责任。寄生种不会只吞噬一个流浪星域就结束,它们无情而残酷,是所有生命体的公敌。”
“我们对流浪星域绝不能不管不顾,整个九十银河域的命运是一致的。在此,我们发出号召,出于人道主义,一定会想尽办法转移流浪星域的人民,之后派遣联合军队过来清缴那些寄生种……或者说,联合起来拼命抵抗寄生种,务必制造出一道防线出来。”
星盟主席的话沉稳而有力,九十银河域所有的人民感到兔死狐悲的哀伤——寄生种入侵绝不只是流浪星域的绝境,亦是他们的。
这是一场史无前例的灾难,一着不慎,整个流浪星域都会为之覆灭。
绝望的流浪星域人民在星盟主席的一番话下终于有了一线希望,眼睛腾地亮了。尽管他们依然会面对失去家园的恐慌、未知前途的迷茫,却总比丧失生命来得强。
这场直播面向九十银河域,投票和决定是当着数万亿双眼睛发生。去、留早已容不得各国领袖随心所欲了。
何况星盟手中资源掌控得太多,除非各国能在之后的星盟大赛中崭露头角,否则现在打退堂鼓,无异于是在自掘坟墓。
不少人在心里暗骂他一声老狐狸。
救人的事宜早不宜迟,投票以压倒性的同意胜出。
星盟最终做下明天出动星舰,前往流浪星域转移难民的决定!
“星盟很厉害吗?”
时蕤身体转向切西尔,好奇地问。
他在玩星际称霸模拟器这个游戏时,印象中并没有出现跟星盟有关的消息。
切西尔说:“其实真要说起来,他们的历史也很长了。在九十银河域各大种族刚刚走出自己所在的星球,面向宇宙时,星盟就已经存在并且初具规模,只是近几十年才露出自己的獠牙。”
时蕤露出不解的神色。
这一点巴特有话语权,他说:“我曾经搜集过这方面的资料,星盟内部好像是有位预言者,耗尽全力才预言出——在虫族壮大之时没有必要将所有的实力暴露出来,因为整个九十银河域的最终大敌并非是他们。”
“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伊延轻笑了一声:“完全看不出来统治整个虫族,要求他们占领整个星域的虫母会是你。”
时蕤没想到话题会突然拐到这里来。
他露出怔忪的神色,默默低下头,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巴特见状,开玩笑地说:“是啊,三十年前我们不过是毛头小子,在脑子里想象中,虫母应该是有四双猩红眼睛,八条腿,腹部庞大圆润,每天都在洞窟里面繁衍虫卵的庞大怪物。”
厄瑞波斯和卢卡斯先是因他前面那段话而蹙紧眉头,结果后面就被“繁衍虫卵”这几个字眼给撅住了心神。面颊透着红,竟是心旌摇曳,恍恍惚惚。
“我也有点好奇,你看起来不像是很有野心的人。或者说,三十年的时间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吗?呃……一只虫的性格?”切西尔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询问。
他有两天没来得及刮胡子了,下巴上都冒出了短短的青茬。
时蕤迟疑,摇头:“跟性格无关。我以为……这就是一场游戏,所以才做了那么多肆无忌惮的错事,对不起。”
人在玩游戏时会顾及背景npc的想法吗?在玩模拟器时会注意npc的心情吗?看着3d小人时,会考虑方方面面的后果吗?
绝对不可能吧。
时蕤说的话并不是在为自己的行为找补,而是在陈述当时的事实,做一个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