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已经在医院住了很久了,昨天不是也检查过身体没问题了么,我不想在医院里待了,有宁杭陪着我,没事的。”
时准虽然眼神飘忽,但话语中透露着坚定。
不管其他人说什么,他都是要回家的。
时恒劝了一会儿无果,还是松了口:“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先回家吧,但必须答应我,一有不舒服的地方,立马回医院。”
时易也不再劝说:“我会定期去给你做检查,好好养身体。”
时准笑着点头:“谢谢大哥二哥,宁杭,赶紧收拾东西,今天中午我还想吃油焖大虾。”
宁杭动作利落的收拾着东西,和两位哥哥对视一眼后,都流露出担忧。
时准的情况明显不对劲。
别人看不出来,他们这些人亲人爱人能看不出来么。
刚得知是自己害死了爸妈,怎么会一个晚上就能表现得那么正常。
时准抱着画回到家,连着深呼吸好几次,他终于能喘过气了。
“哥哥,我去做饭,你先看会儿电视。”
宁杭进入厨房后,时准自己撑着拐杖回到房间,他现在已经可以不用拐杖了,但自己走路的话,腿难免有些酸疼,借着拐杖可以缓解点。
时准将画包好,放到了柜子里。
或许,他很长时间都不能正常的看这幅画了。
接着,时准来到了走廊尽头一直上锁的房间。
买下这个房子的时候,时准让人把这个房间装修好就一直锁着,宁杭都没进去过。
时准拿出钥匙开了锁,推门进去后,几块画板支在那里。
他鬼使神差走了过去,拿起了三年没碰过的画笔。
宁杭做好饭后来叫时准,到处没看见人,找了一会儿来到了走廊尽头的房间。
站在门口,他看到了房间内的场景。
拐杖被随意的扔在地上,时准坐在画板前,衣服上沾着颜料,拿着画笔的姿势也很怪异。
除了这些,偌大的房间里没有任何东西,空荡荡的,让人心慌。
宁杭看过别人画画,三根手指捏着画笔一下下的往纸上涂抹,时准却是整根手握住,画画的动作极为粗鲁。
手中的画笔每次落在纸张上都极重,宁杭站在门口都能听见咚咚声。
时准不像是在画画,倒像是在发泄。
脆弱的画板终于承受不住来自主人的摧残,歪倒在地上。
宁杭想起了时易的话,时准是他们三兄弟里天分最高的,继承了他们母亲画画的天赋,却在车祸后,三年没拿起画笔。
宁杭大步冲了过去,将画板重新扶起。
白洁的纸张上被涂抹得乱七八糟,没有一点规律。
时准抓着画笔,眼神疑惑,似乎不懂为什么会画出这么不堪入目的东西。
宁杭将画笔拿走,又用湿纸巾擦去时准掌心的颜料。
“饭已经做好了了,先去吃饭,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