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离:……
“方叔你别误会,我自小食量大,跟在女郎身边给她添了不少麻烦呢。”,阿喜脸颊塞得鼓鼓,她的大食量时常被孟府的人笑话,没人愿意要她,是宁离看她被人欺负才要了过去。
“聂师兄,方叔,你们可知道,当年我爹爹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才惹得师父发怒吗?”重聚后,这个疑问一直萦绕在她心头,曲成萧还有事情忙便先回去了。
聂青澜和方叔对视一眼,“当年师父一直不喜门下弟子进京做官,也下了死命令,不许为皇室和达官贵族侍服,但你父亲年轻气盛时和师父顶撞,颇有一番意气,后来不顾师父的阻拦进京考入了画院成为了画学正,后来又为皇子们教授画学六科。”聂青澜提起这些事陷入了回忆。
“那时你父亲尚且年轻,意气风发,中途有一次回来一身官服同师父说,瞧,我成功了,没有给师父丢脸,那时师父虽没有完全气消,也没再给他摆脸色,只是后来,不知怎么的,你爹爹被削官了。”
宁离听到了这儿,不自觉瞪圆了眼睛,失声:“削官?”
这是犯了什么大事,要这般严重。
“是,因着倒卖宫廷画触怒了圣上,幸而还没倒卖就被发现了,圣上心软,念有贼心没贼胆,削官赶出了皇宫,永不录用,如此,你父亲的仕途也算是毁的一干二净。”聂青澜叹了一口气。
竟然……是这样,宁离久久不能回神。
“师父气急了,也没有听师兄解释,便一气之下把人逐出了师门,扬言没有这个弟子。”
“我不相信我爹爹会做这种事。”宁离思索良久,笃定道。
“自然,我也不信,我们都不信,所以师父违背了当初的誓言,带着我们进了京,只是哪怕我们师兄弟几人进了画院,也已经是几年后了,那年的事情已经被掩盖的一干二净,这些年查出来的东西也乏陈可善。”
“师兄可查出什么了?”宁离急急问。
“圣上每年要去帝王庙中祭祀,那一年寺庙修缮师兄正好在其中,负责修缮还复壁画,此事出来没多久,你爹爹就被削官了,那时修缮寺庙的主负责任是庸王,除此以外,没有别的了。”聂青澜有些汗颜,他们四个人竟也没查出多少有用的事。
宁离点了点头,随后她陷入了沉思,“我记得画院女郎也可以考……”
聂青澜和方叔吃了一惊:“小九娘莫不是有了心思?”
“画院本就不属于参政机构,除去画院还有绣院,琴姝坊,后者女郎较多,画院也不是没有,只是就算小九娘有查往事的心思,也大概率接触不到修缮寺庙这样的事务。”
宁离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聂青澜:“事在人为,先进去了再说。”
“小九有这样的心思也不乏为一件好事,有你们师兄几人照看,就当是寻个乐子做,也省的在家中无趣。”方叔笑得和蔼,显然是认为宁离只是一时上头,日后是吃不了苦定会回来的。
再者,画院录取画学生也是需要考核的,宁离能不能过不就是聂青澜他们一句话的事儿吗?方叔想的简单。
宁离没有再去辩解,她知道只有付诸行动真的去做了才能打破他们的固有想法。
她更想循着爹爹的脚印,还爹爹一个清白。
“所以,我阿娘也是因为这个离开的。”她低声喃喃,也是,这么大的负担背在身上,高氏确实很难,她无处可去,只能带着她回爹爹的老家,遭受白眼,一个寡妇不知道多难。
她只是自私了一点。
“你娘实在是太过分了,把你就这么扔下,自己去过什么劳什子好日子。”方叔忿忿叱骂。
“她其实挺不容易的,我已经不怪她了,她对我……还是挺好的。”宁离又心软了,她就是这样,很不容易记仇,对她好的人她每一个都很珍惜,哪怕是一点点好,都会被她记很久。
聂青澜有些无奈的摸了摸她的发顶,“只要小九娘想做,师兄们都会支持,师父也会支持。”
“方叔、聂大人,外面有人来了,说是孟府的人。”,一名小厮跑了进来,急吼吼的说。
宁离一愣,孟府的人?
方叔脸色淡了下来:“他们来做什么?”
“您瞧便知道了。”,小厮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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