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源笑着看着年轻人。
“抱。。抱歉,让你见笑了”
年轻人的脸上又白了几分。
他原本是临江大学-生命与科学学院的一名学生。
也是那一届他们导师手下最年轻的博士,前途一片光明。
或许就是因为之前的人生走得太顺,物极必反。
导致他在一场研究实验中,不幸感染辐射,使得自身细胞癌变,出现了肿瘤。
而且还是一种新型的恶性化的肿瘤。
为了让他活下来,他的父母倾尽了家产,他的导师用尽了人脉。
最终的结果也就是让他的生命又延续两年。
为此他的父母一夜白头,他的导师一时间仿佛苍老了十岁。
可他知道,他的病情和他的父母没有任何关系,和他的导师也没有任何关系。
他不想看着他最爱的几个亲人每日为自已伤心愧疚,也不想继续拖累着他们。
所以两封书信,向亲人诀别:
爸妈(老师),您就当没有我这儿子(弟子)吧。
最后的一段时间,请允许我从容赴死。
他离家出走了,可他也走不远。
幸而之前认识的一位学妹给他在这里找了个保安的工作,才没落了个流浪街头的地步。
身体不行了,干不了重活了。
可笑的是,他研究了那么多年的癌细胞。
甚至还一度配合导师做出了可以抑制部分肿瘤生长的新型药,救了成百上千人。
可没想到,自已却要死在一个新型肿瘤上。
这或许就是命吧。。。
“你是临江大学-生命与科学学院的钟乾宁先生的弟子吗?”
顾凌源走到年轻人的身边。
季清河的表情有些错愕,但还是回答道:
“我是老师的关门弟子,你怎么知道?”
闻言,顾凌源没有回答年轻人的问题,反而轻笑一声:
“关门弟子?呵呵,真没想到这个挖人的理由他能用二十年。”
“你什么意思?”
年轻人根本听不懂顾凌源在说些什么。
“二十多年前,他把我从天文与空间科学学院里挖过来时,也是用的同样的理由。
结果如你所见,显然我下面还有不少‘关门弟子’”
“什么?!原来你是学长啊!学长您是哪一届的?!
真开心在最后的时间还能见到一位学长!”
顾凌源嘴唇微勾,眼神中隐隐流露些许追忆之色。。。
。。。。。。
“小顾啊~别羡慕我~
毕竟不是谁都可以成为细胞凋亡与癌变方向上最年轻的男教授的,哦吼吼吼~”
一名大概三十来岁但肚腩已经略有规模的男人放声大笑。
实验台站着的一位十九岁的少年丝毫不被他影响。
依旧认真的调试显微镜,记录着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