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里仅距于喀短短两天行程,却已全然是另一番景象。
就像一个尚且年幼的小朋友,没有于喀蛮荒神秘的红土。
这边深度更浅,峡谷窄得仿佛刚刚裂开一条缝,路却难走得多,低头根本看不见底,人只能站在或上抬或下切的不规则悬崖上面前行,脚下尚未被侵蚀圆润的峭壁锋利异常,一不小心失足掉下去便再难寻踪迹。
为了以防万一,乔治打算分别给三人腰间栓上绳索。
结果他才刚拴好自己,站到李银跟前。
原本还在边上沉迷相机的薛凡点已经一个健步卡在两人中间,正气凌然接过绳索道:“我来。”
李银、乔治:“……”
于是三人小组的排序也就敲定了。
乔治打头阵走在最前面,李银第二,薛凡点则拿着他的设备垫后,还没正式进去便对周围一顿猛拍。
——乔治给他栓绳,也是怕这人拍着拍着走掉了队都不知道。
“我以前带过的背包客里就有过一个这样的,打电话也打不通,吓得我整整找了他半个晚上,差点把镇上的人全喊来一起找。”
乔治今天穿了件轻便的工装马甲,底下是扎紧裤脚的迷彩裤。
薛凡点则不管上了几年班,都还跟个清澈愚蠢的大学生似的,走哪都是老几样。
衬衫、鸭舌帽、牛仔裤,长胳膊长腿倒是没见影响他行动,就是只要一端起相机眼睛便从取景器里挪不开了,嘴贫两句都得抽空,问:“那你最后是在哪儿给人找到的?让我先未雨绸缪借鉴一下。”
乔治:“是个避风的小岩洞。当时是冬天,也好在他知道找个避风的,不然我还没找到他,他就得失温出事。”
不仅是南塔,整个于喀科维达昼夜温差都非常大。
好在他们来的月份是五月。
只需要避开中午紫外线最强的那一阵,到了下午整个都会阴凉起来,温度正合适。
于是薛凡点丝毫没将乔治的话放在心上。
眼睛光顾着重复取景器、屏幕、找下一个景物,根本不看路,一点没把这i版的小峡谷放在眼里:“那我走丢了你们也别找我了,就在峡谷口等我好了,大不了我自己看着指南针走,反正方向是固定的,也就是多花几个小时的事。”
乔治已经开始脑子疼。
都说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这明显不是他第一次碰见这样“自信满满”的客人。
最后还是李银看不下去,故意挤兑:“你要是走丢了,不如担心担心碰见那头狼怎么办,我是没本事找你的。”
这一下,薛凡点蓦然僵住,这才想起还有狼这一出!
天知道昨天他还巴不得乔治给那狼放了呢,谁承想这下成了放虎归山!
薛凡点瞬间拽也不拽了,鼻孔也不朝天了,照片还拍,但明显克制了许多,拍两张就要很是紧张挤到李银边上停下来朝四周看看。
李银气笑:“要不我牵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