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薛凡点实在真诚又可怜。
特别坦诚告知了他在杂志社的尴尬处境,说如果这次采风办不好,可能会直接挂掉他的试用,他真的非常喜欢这份工作。
李银沉默了很久:“……但我能帮到你什么呢?”
他觉得这人找他一定是对自己有所看中的。
可他在出去玩这方面没有任何建树,他也确定薛凡点是个彻头彻尾的大直男榆木脑袋,完全不图和他谈恋爱。
结果薛凡点的脑回路简单得发指:“你只要能陪我就是最大的帮助了!我特别受不了没人和我说话,真的,已经快疯了,拜托拜托!”
“……”
薛凡点:“我不会特别吵的,拜托——”
然后这一拜,就拜了四年。
也许在薛凡点看来他不论做什么都非常从容。
可其实从他父母离世,家中突遭变故。
李银就一直有些无所适从,想做点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做,每天只能按部就班重复一样的事,脑子里想的却是另外的东西。
但这几年李银跟着薛凡点四处走走看看,基本已经不太考虑这些了。
薛凡点虽然和他遭遇相同。
但他也没打算告诉薛凡点,毕竟仅凭他们个人的能量实在很小,也许被蒙在鼓里,不必为无能为力的事情苦恼也是不错的选择。
直到这次南塔回来,他把那个少年带回家。
冷不丁看见这人站在自己的书架边,翻看那迭早已积灰的厚重档案,好半晌才问:“能看明白吗?”
少年明显僵了一下,哑然回头。
“……抱歉,我不是有意要看的。”
【番外30】
几天前。
李银在医生惊奇夹杂难以置信的检查下,成功达到康复标准,获批出院。
医生建议他出院也还是继续用一段时间的轮椅和拐杖辅助,不要因为觉得自己情况好,立马恢复正常生活,也不要太快剧烈运动。
虽然我心里知道李银已经恢复无碍。
不过依旧遵听医嘱,一一将医生交代的事情记下来,为李银办理了出院手续。
经过这段时间。
我已经对医院的各种流程非常熟悉,没有薛凡点陪同,也能独自完成缴费等一系列复杂流程。
甚至李银说他有商业保险能报销。
我也学了什么是保险,什么是报销,找到护士问了保险公司需要提交的单据凭证都在哪里打印办理。
回家的时候,薛凡点已经又被派回了南塔,所以一路上只有我们两个人。
外面车水马龙,高楼林立。
现代化的设施和纷杂川流的人群让我有些不适应。
但李银总能记得我是狼这件事。
等出租车时,他坐在轮椅上拉住我的手问:“会觉得城市里吵吗?”
其实是会有的,一走出医院仿佛有一万个人在你耳边说话。
但我知道他很担心我,所以只是摇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