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银终于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薛凡点已经抹着泪花子,抓着他的手开始坦白。
原来这人早就知道他们父母那场实验室的爆炸有问题。
薛凡点也经历过刚开始的阶段,所以格外不希望他在虚无的情绪里过分燃烧自己,哪怕只是随便抓着他做点什么也好。
“你在找我,我也在找你李银。我觉得能找到你一个已经特别幸运,但我知道空口开解你没有任何意义,所以我想等找到更多人、更多可能性的时候再告诉你,其实我们还有很多活法和方式,不是故意装傻瞒你。”
“当然,你跟徐亦川弄了半天没搞对象这事,我的确最近两天才刚刚知道!!这么大的事你都不肯告诉爸爸,是爸爸瞒着你的福报呜呜呜……”
薛凡点总是特别乐观地相信,大家互相追寻,注定会聚到一起。
就像这次被薛凡点一起带过来的男生,好像才十七岁。
据说一在乔治的新闻里看见他们两个是中国人,立马主动请缨,力排众议搞定他们生物所所有老师、前辈,也要出这一趟南塔碰碰运气。
且他说话风格一点不像搞学术的。
在展览门口见到李银,第一句就问:“这间博物馆归你管吗?”
李银愣了一下:“我只是展览策划。”
这人推了下眼镜:“你领导是谁?”
李银:“……现在场馆里你能看见的胸前挂牌的全是我领导。”
就没人比他官小。
眼镜仔点头:“全部弄死,博物馆就归你了。”
李银:“?”
李银甚至没往心里去,以为就是句玩笑。
可结果喝到后来,连金融街那位朋友哥都谈起这事了,说觉得他们博物馆高门坎的私场拍卖很不错。
李银晕着脑子试图理解:“……所以我现在是被上kpi了吗?”
那哥笑得特别温和,举起酒杯便清脆碰到他的杯壁上:“是的,东亚人被ph的一生,为我们将来的九张邀请函,干杯。”
“干杯!”
说完,每个人都伸手在李银和狼的酒杯上碰了一下。
甚至也包括眼神心虚闪躲的薛凡点。
“然后我们就回来了吗?”
李银揉着太阳穴问站在床边给他倒水的人。
狼:“其实还去了第三摊吃东西,但我昨天看你脸上一直没怎么红,以为你没醉……”
只是热乎乎软绵绵靠在他身上。
他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挺享受的,所以咽下了后半段没提。
李银也是无语了。
这帮人干什么,全都薛凡点20吗,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需要正常睡觉?
“然后他们走之前让我给你转述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