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乐意怎么着,不行吗?”
“行啊,没说不行,但既然连你自己都没做到的事就不要在这里不腰疼地说大话。”
我看我跟叶煦也是越说越上火,忽然反应过来我俩这是在干啥呢,小gay何苦为难小gay,更何况我俩还都是做受的命,应该同病相怜才对……
这样一想我也觉得挺过意不去的,便先偃旗息鼓道:“算了,咱俩就别在这儿内讧了吧,说上天去也没用啊。倒是林大神那边,我说真的,你什么打算啊?”
“能有什么打算。”叶煦大约是看出我不想跟他争,叹了口气也没再继续那么拔剑张弩地,重新坐回床上去道:“这事不靠谱,懒得想。”
“就这么放弃了?”
“不算放弃吧,没达到那个高度,最多也就是有点感觉罢了,还谈不上感情呢。”叶煦很少有这么坦诚的时候,我看他眼神有些落寞,自己心里也不大好过。
“反正这种事过段时间就淡了,等过完一个假期回来谁还惦记谁啊。”叶煦又像是自我安慰似地加了一句。
可是在这一点上我是深有体会。我曾经也跟叶煦的想法一样,以为时间久了感觉会淡,但是从高二的暑假直到现在,两年了,我对何安的感觉却是有增无减,从未淡过。
谁还惦记谁,只有真惦记上了才知道,根本没那么容易忘。
心情稍有些压抑,我跟叶煦都没再说话,他坐着我站着,俩人一起默契地发着呆。
等何安和林久桥回来的时候大概看到的就是我俩这副堪比思想者一般深沉而有内涵的样子,让他俩都给看愣了。
“你俩找完助教了?”我注意到他们站在门口后就扭头问道。
“嗯,看时间差不多了,该准备去坐车了。”何安先走了进来到我身边,然后看看我又看看床上的叶煦,表情有些怀疑地问了句:“你们两个人刚才在干什么?吵架么?”
“怎么可能,”我看向他,“君子动手不动口,能打绝对不吵。”
“切。”叶煦不屑地哼了声,“我要去上车了,争取往前坐一点,盘山路太烦。”
“我这里有晕车药,你要不要吃?”林久桥跟叶煦说话的时候目光仿若无意地从我脸上掠过,也就是我比较敏锐,连这一点都注意到了。
“听说吃那个会影响智商,还是算了吧……”叶煦有些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好像对于拒绝了林久桥的好意这件事甚是为难。
不过林久桥却毫不介意地笑着说:“确实能不吃还是不吃的好,你上车就睡觉吧,睡着就不晕了。”
“嗯,我也是这么打算的。”叶煦也对林久桥笑了一下,起身拖上他的行李后就跟林久桥一前一后地出了门。
何安和我走在他俩的后面,往大巴车那边去的时候还会路过我们昨晚进的那片树林,结果我俩在经过那里时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彼此眼底都是笑意。
“对了易生,我刚才把我和你的事都告诉久桥了。”何安这时对我说道。
“刚才?”我顿了一下就反应过来,“原来刚刚那会儿你们俩不是去找助教。”想想也是,昨晚我和何安的那个动静连叶煦都听到了,林久桥怎么可能还察觉不到。
何安笑了两声:“他说他早就预测到我会弯了,哈哈,有那么明显么,我一直以为自己直得很坚定啊。要不是遇上你我肯定弯不了。”
“呵呵,是挺坚定的,坚持了十个月呢。”我一本正经地说,可没两秒就憋不住笑了,何安刚才那句“要不是遇上你我肯定弯不了”实在甚合我的心意。
“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折服于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温润如玉的魅力之下了?”我厚颜无耻地往自己脸上贴金道。
可何安竟然配合地点了点头说:“是是是,特别折服,不过你词用得不对,应该换几个。”
我猜到他肯定没好话,但还是忍不住问道:“换成什么?”
“换成: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婷婷袅袅、倾国倾城才对,哈哈哈!”何安说着自己都笑得不行了,我默默地等他笑完然后在心里淡定地骂了一句:卧槽。
这话要换别人说估计我就要动手了,可现在是何安,那我便只好忍着。不是舍不得,实在是打不过。
我觉得我应该认真考虑一下这个暑假回去再找地方好好地训练训练跆拳道,省得我老是处于被何安压制的状态,以后在一些关键的问题没有发言权可就惨了。
“易生,暑假你准备做什么?”我们这个时候刚刚坐到车上,而何安就像猜到我心里在想什么一样突然发问,我差点就脱口而出“想练跆拳道回头好对付你”了。
有点小惊悚,我平复了下心情才回答他说:“还没想好呢,估计就是见见同学聚聚会什么的吧。”
“见同学,”何安停顿了一下,转头看着我:“包括蒋哲良么?”
我见他认真的样子不禁笑了:“包括的话你介意?”
“不会。”何安把头转了过去语气有些别扭地说。
“那我可能真得会见他,你确定没意见吗?”我半靠着他问。
何安摇头:“随你。”
他这样让我想起了上次叶煦所说的我五一回来后去跟蒋哲良见面那两次何安把寝室里弄成低气压的事,我便止不住地笑,就知道肯定不止我一个人会吃醋。
“要不要听歌?”我拿出手机,插上耳机之后递给何安一个耳塞。
他低头看了一眼没有说话,但还是接了过去塞进耳朵里。我也没再多说,就默默地按了播放,然后就听到熟悉的旋律在耳内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