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鲁深问懵了,鲁深就站在台阶下面跟姜何面对面站着,他答也不是,走也不是。
“你怎么长成这个样子了?你的手在哪儿呢?哪个是你手?你的衣服怎么是这个样子的?……”姜何从头到脚打量着鲁深,像在……看什么没见过的东西。
“请你注意脚下的台阶。”鲁深面无表情、机械地说出了这句话。
“噗——”给姜何又整笑了。
鲁深那张歪上头顶的大红唇,一张一合地跟他说话,真的让姜何没绷住。
(鲁)我t……
姜何很少、很少被逗笑一下。但如果是像这次这样,鲁深宁可姜何这辈子都别笑了。
“笑个毛,赶紧跟老子走!!!”鲁深是一秒都不想多在学校多呆了,活怕被人当疯子,拉着姜何下楼就要走。
好在姜何那边看楼梯怪是怪了点,但还是能踩下去,不妨碍他下楼,也就委屈姜何下楼吓得心惊胆战的。
黎谱就在后面看着两个人别扭地下楼,忍俊不禁。
走到校门外姜何就呆了,看着周围那些怪诞的人和物,感觉认知都被彻底刷新了。
建筑、道路,都已经失去了原有的正常模样。天空像流动的蓝色液体,也不是很干净的蓝色;一排排的建筑物变成了几大块拼凑在那儿,东一块西一块的,还是各种颜色的;路上的行人都是黑的就算了,全黑还是扭曲的。这些路人身上、建筑物表面、甚至连天空中,都是大大小小的眼睛。
脑子里一片空白,姜何已经无法思考了,他就这样被前面这个抽象的人拉着,朝着他出租屋的方向走去了。
姜何被带到出租屋楼下的时候,他居然看着鲁深拉着他走进了一个怪物的血盆大口里。
(姜)好恶心……
鲁深从姜何的包里翻出他出租屋的钥匙,给姜何开了门,把姜何拉进了他的房间。
鲁深很强势地把姜何按在床上坐下,自己则在一边的床头柜上拿起一瓶又一瓶的药片,仔细的看着上面的说明。
“怎么换新药了?川哥也没给我说一声,搞得我现在都不知道该给你吃什么药了啊?……”鲁深在一边皱着眉自言自语着。
一边的姜何则是仰着头,盯着天花板上一只眼睛直愣神。
鲁深还是给那位川哥打了电话才给姜何拿的药吃,还顺便和对方聊了一会儿。
吃了药的姜何没一会儿就晕得厉害,倒头就躺床上了,鲁深给姜何收拾好,盖上被子后才离开姜何的房间。
鲁深出房间后就靠在门上,学着姜何的样子仰着头望着天花板。
姜何肯定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才会感觉自己一直在被眼睛看着——这是川哥告诉鲁深的。
(鲁)眼睛……什么东西能像眼睛,盯得老姜这么难受?
鲁深的目光在天花板上游移着,突然看见了客厅天花板上的摄像头。
“草……”鲁深盯着那个摄像头,有点震惊,又有点愤怒。
在摄像头看不见的盲区,鲁深不知道在捣腾什么。
“嘶——”鲁深撕了什么东西。
“吱——”好像又有什么东西被鲁深拖走了。
没过多久,摄像头就“眼”前一白——鲁深踩在拖来的椅子上直接给摄像头前面贴了张草稿纸,用的还是姜何今天给他画的肖像画。
不过鲁深还添了几笔:头两边狂草的波浪线,表示着烫出来的卷发;两个耳朵下面坑坑洼洼的椭圆(因为鲁深手抖画不顺),表示着圆环状的耳饰——说白了,鲁深就是改成他印象里的“老妖婆”了。
“噗嗤——我靠……画的巨像……”鲁深自己的神来之笔,把自己都整笑了。鲁深甚至还在底下写了句“嗨,你好”挑衅对方。
真不知道摄像头那边的人看见这画会作何感想。
反正不会回“你好”就是了。
就这一会儿,鲁深突然觉得自己长高点也挺好的,至少很轻松就够到了天花板嘛。擦干净椅子,把椅子拖回原处,鲁深又轻手轻脚开了姜何房间的房门,探个头进去瞅了几眼。
姜何睡得很沉,就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静得像一具s……
鲁深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吓得一个激灵,连忙给了自己一巴掌。
如果是姜何,有这种想法很正常,但是鲁深不能被姜何影响。既然来了琮城,鲁深就要想方设法让姜何相信一切都是新开始,一切都能好起来。
只要姜何还好好的,鲁深觉得就够了。
熟络
听了川哥的话,鲁深给姜何喂的药加了点剂量。虽然根据川哥的话来说,姜何有可能会因此睡过头而迟到,但是姜何至少能补补觉,恢复一下精气神——显然,鲁深宁愿选择姜何迟到。
(鲁)又不是吃了药药效就能马上起作用,老姜多睡一会儿,说不定药效更好呢?
(鲁)没毛病啊!
这么一想,鲁深现在被姜何瞪着,真的是一点都不心虚。
姜何确实迟到了。不仅迟到了,还直接错过了一整节……数学课——一整节班主任乔浣纱的课。
姜何来上课的时候第二节课上课铃刚响,第二节课也还是数学课。姜何刚在门口喊完“报告”,乔浣纱就让姜何下课去办公室找她……虽然语气很温柔,但是眼神里却藏着满满的怒意。
姜何一整节课都满脸幽怨地瞪着鲁深,给鲁深瞪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简直恐怖如斯。
下课姜何要去找乔浣纱了,鲁深起身给姜何让路,结果姜何恶狠狠地给了鲁深一脚。
痛得鲁深闷哼了一声,也不敢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