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就让他在这里自生自灭吧,咱们走。”林白说完,带着人离开,还将房门给上了锁。
傍晚时分,何老例行两日一次的检查,来为陈小七把脉。可他刚走到门口,却发现看守的人不见了,便立马明白出了事。在屋里没有找到人后,何老立马去找二当家沙牧,三当家和六当家随秦武一起下山了,眼下山里只有二当家和养伤的五当家。
这个时候大家正在吃晚饭,何老进去的时候不小心打扰了他们,但为了找陈小七也顾不得了,“二当家,大当家房里的那个哥儿不见了。”
“不见了?会不会是出去玩了?”沙牧一边说,一边给怀里的幼子喂饭。
何老连连摇头,道:“不可能的,大当家临走时吩咐过不许他出去,他也从未离开过房间,但是今日我去给他把脉,却发现连门口的守卫也不见了,我想应该是出事了。”
听见这话,沙牧还在思索陈小七会去哪儿,一旁的大儿子忽然出声道:“爹,我看见了,是林白把他绑走的,我当时就觉得那个人像秦伯伯带回来的哥儿,可林白说那是奸细,让我不要多管。”
“遭了!”
沙牧着急忙慌的将幼子交给何老抱着,然后召集人手,在山里四处搜寻林白和陈小七的下落。他们抓到了林白的一个手下,拿刀架在他脖子上这才得知陈小七被关在小木屋里,连忙赶过去。
陈小七睡得迷迷糊糊的,没过多久竟发起烧来,满嘴呓语,泪流了满面也不知晓。沙牧砍开门上的锁后冲了进去,第一眼便看见躺在地上的人,已经被打得不成人形了。
“陈哥儿,陈哥儿?”
他蹲在旁边,大声唤着陈小七,却始终没有得到回应,没办法,沙牧只好先将人给带走。可是他还未走出木屋的门,便看见林白站在了门口。
“二当家这是要将山里的奸细带去哪里呢?”
“胡说八道,他怎么是奸细了?”
沙牧刚说完,却看见林白拎着一张认罪书晃了晃,“这可是他亲手签的,是奸细无疑了,至于要怎么处置,我和你都没有权力,就等大当家回来再说吧,你现在将人放下。”
看着认罪书上的手印,以及陷入昏迷的陈小七,沙牧当然知道其中有鬼,“你那认罪书是不是陈哥儿签的还不一定呢,把人打成这样,什么样的认罪书拿不到?我现在就要带他走,有本事你拦我一下试试!”
说完,抱着陈小七继续往前走,林白却出乎意料的退开了。沙牧满心疑虑,虽担心他又耍什么花样,却还是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沙牧,你要干什么?你要包庇这个奸细吗?”
外面站着两个老人和二三十个手下,虽白发苍苍,但看起来依旧硬朗。沙牧不敢再往前,恭恭敬敬的尊了一声“张老”,“莫老”。
两个人是秦信时期的二当家和四当家,虽然退位了,但仍有很大实力,轻易动不了,就连秦武都得看他们的脸色。这次林白将他们请来,就为了解决掉陈小七。
沙牧站着不动,没有打算将陈小七放下来。直到张老和莫老派人将他们围起来,打算动刀剑了,他这才妥协,“好吧,本来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但二老一致认为他是奸细,那我也不干涉了,交给你们吧。”
说完,将昏睡的陈小七交给了身后的手下。
“你能明白就好,毕竟是山头的二当家,秦武不在,就你最大了,遇事勿急躁,要明是非,忠善恶。”
莫老假模假样的循循善诱,听得沙牧冷哼了一声,却还是恭敬道:“莫老说得对,沙牧受教了,那我们就先离开了,这里交给你们。”
莫老点点头,算作是应答,沙牧便带着自己的人匆匆离开。
走得远了些,这才低声对亲信道:“下山的路只怕有他们的眼线,不能走,你们赶紧从后崖壁那边下山,务必找到大当家,告诉他们家里出事了,让他速回。”
后崖壁的路十分陡峭,稍不注意便会跌落崖底,从来不会有人从那儿走。但就是因为它难行,才成为了秦武他们私下联系的路线,渐渐的,专门攀爬后崖壁的人也练就出了一身的本事。
他们山头现如今一共有六位当家,除了四当家卢明,其余的每一个身边都有一两个亲信会攀爬崖壁。
陈小七被关了两日,期间醒了几次,但都是昏昏沉沉的,睁眼看见结满蜘蛛网的窗户后,又无意识的晕了过去。时不时的有人来给他喂点水,往嘴里塞几口馒头,保证他不死就行。
第三日,林白走进去,让人用冷水泼醒了他。陈小七恍觉置身于寒冷的冰窖之中,一口气差点没上得来,醒了之后大口大口的喘气。
“醒了?”林白蹲下身去,望着他道,“大当家已经接到你的认罪书了,他正快马加鞭的赶回来,打算亲自处置你。他最恨奸细了,到时候必定将你千刀万剐,就等着吧。”
陈小七无力再和他大吵大闹,只是可怜的在地上摆动,想要挣脱绳索。林白起身,啧了两声,然后叫来一个喽啰,“给他松绑吧。”
说完,又对陈小七道:“看你可怜罢了,给你松松绑,好好享受最后的生命吧。”
陈小七从头到尾都没说话,只死死的盯着林白看,不管他说什么都听不进去,只发了疯的想要记住那张脸。等他们走后,他便强撑着身体去开门,却发现从外面给锁住了。
他不死心,在地上拿了根棍子,在各个角落和窗户上敲敲打打,试图找到一个缺口能够逃出去。在敲南面的那扇窗户时,年久失修的木窗直接掉了下去,露出一个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