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七的手指纤细得很,这么大的扳指自然会脱落,他想取下来还给秦武却被阻止了,便只好放在自己怀里揣着。
秦武这才高兴起来,起身拉着他往外走,道:“我带你去见林白。”
陈小七跟不上他的脚步,被拽得一路踉跄,他正想开口慢点,却发现秦武停下了脚步,随后自己便被打横抱起。
“秦武,外面有很多人。”他熟练地搂着秦武的脖子,不好意思地说着。
秦武没有回应,双手腾了一下,将他抱得更加贴近自己。唐绍他们还在外面站着的,见两人出来后纷纷识趣地转过头去,假装谈论一些琐事。
陈小七羞得脸颊通红,只能将头埋进他的胸膛。
林白被关在密牢里,难怪张老和莫老怎么找也找不到。秦武带着他毫不掩饰地找到机关,转动的时候还特地叮嘱他认真的看,“这里直通后山,如果以后我没办法保护你,你就从这里走,待会儿我带你去后山认路。”
听见这话,陈小七害怕地将他给抱紧,口中呢喃着:“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
密牢的石门开了,秦武抱着他边往里走边道:“张老和莫老的野心越来越大,他们看似是在找林白,其实是想借机和我宣战。”
“打赢了,他们便可说是替青崀山除了我这个祸害,输了他们也可说是为了救林白,并无不臣之心。”
“所以这一仗是无法避免的,对吗?”陈小七担忧着,他害怕秦武受伤,更害怕他会死,便伤心地靠在了颈侧。
秦武见了轻声笑着,向他保证自己会活着。
不久后他们已经来到一间牢房前面,里面的地上躺着一个浑身是血,披头散发的人。
“林白。”秦武叫了一声,他便慢慢的有了反应。
陈小七想从他身上下来,却发现刚刚还奄奄一息的林白突然像发了疯一般扑过来,将手从铁栏缝隙间伸出来,想要抓他。
“秦武,我怕。”陈小七往他怀里使劲缩了缩,却听见林白惨叫起来,“秦哥你为什么抱他,为什么!”
秦武抱着陈小七往后退一步,看向人不人鬼不鬼的林白道:“从小你就看不惯别人和我亲近,幼时玩闹,倘若有人挨我近了一分,你便打断他的手。”
“林白,这么多年你做的孽够多了,本来应该杀了你,但小七替你求情,我便放你出去,以后别再来我院里惹事,否则我绝不轻饶。”
说完,秦武将陈小七放了下来,示意看守打开牢门。
陈小七手里被塞了一条鞭子,他不解其意,刚抬起头便看见秦武径直走进了牢房,将林白抓过去锁在墙上。
“小七,进来把他当日打你的数加倍还回去。”
陈小七从小便逆来顺受,他不会反抗别人,最多就是耍点小心眼保护自己。
他呆呆地看着手里的鞭子,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那样做。直到秦武将他给拉了进去,握住他的手,甩着鞭子往林白身上打了一下。
“小七,不用担心他身上的伤,那与你无关,也不是给你赎罪的,他欠你的一点儿没还,你要学着替自己讨公道。”
话音落,陈小七想起林白趾高气扬地打开房门,让人拖走自己的样子;想起自己身上落下那些密密麻麻的棍棒时,他在旁边喊使劲的样子;想起自己腿上有伤,他却故意狠狠碾压的样子……
的确,这是他欠自己的,没必要心软。
陈小七不断鼓励着自己,许久之后终于闭上眼睛甩出去了一鞭。秦武背对着他,听见声音后浅浅地笑了。
一共打了十二鞭他便忍不住停下了手,秦武赶紧过去将他搂在怀里安抚,轻轻拍着他的头,道:“没关系的小七,你没有错,是他错了,是他欺负你在先,别害怕。”
陈小七的手一松,鞭子便落到地上,随后他紧紧环住秦武的腰,小声的哭着。
林白发狠地盯着那两人,露出恶毒的目光,秦武让人将他送回去,自己则带着陈小七去了后山。这里两人才来过,在这里喝了酒,放了灯,某人还撒了酒疯。
路过昨晚待过的地方时,陈小七隐约想起自己喝醉以后趴在秦武身上的样子,不由得红了脸,低下头快速往前走。
到最高处后底下的景色一览无遗,秦武牵着他的手指向山下,教他凭空画出下山的路线,还告诉他后崖壁的方向。然后又让他复述了好几次下山的路如何走,反复叮嘱一定得记住。
陈小七觉着这样的交代不太吉利,耷拉着头有些不开心。秦武见状明白过来,拉着他的手紧了紧,笑着说:“别怕,我还没娶你呢,不会死的。”
林白回去以后张老和莫老果真没有再来闹,日子恢复了平静,只有唐绍时不时地来骚扰陈小七。
半月之期已到,他输得倾家荡产。陈小七才不理会他,谁让他拿自己和秦武下注,输了也好。
眼瞅着就要到中秋了,这可是个团圆的日子,陈小七画了几张月饼花样,准备去找秦武打个木头盒子。
“你要做月饼?”秦武拿着花样纸看了看,然后将人搂过来坐在腿上,“何必那么麻烦,下山去买就行,你想吃什么样的都行。”
陈小七也没觉着哪里不妥,腰肢一扭便靠在了他身上,一只手搂着他的脖子,一只手用力拽了拽他的胡子,故意问:“你不想吃我亲手做的吗?”
两人的言行举止俨然一副新婚夫夫的甜蜜样,可他们就是不提成亲的事,害得唐绍夜夜买醉,还痛哭了好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