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劭烨拽紧手里的鸡毛,苦恼道:“鸡栏那里有点黑,我看不太清楚。”
西北角的鸡栏就是采用陆婶判的建议,围成圈后把院子里的鸡鸭都放去那边散养。
“哎哟!那鸡现在可不能有事,说不定能找赖恩赔钱,我得看看去。”
邻居疾步往西北角走去,一会儿,漆黑的鸡栏里传来尖叫:“这哪是二霸,分明是恶霸!!!”
许冠宁站在白墙面前,鼻子距离墙面只有5厘米的差距,耳边饱受电视声干扰。
片刻后,她仰头喊道:“妈妈!我坚不持住啦!”声音盖过客厅的电视音量,直达坐在红木椅的两人耳中。
欧焕莲眼里泛着笑意,故意压低嗓子说:“坚持不住也得站下去,你做错事情就要受惩罚。”
她今天正好按时下班,在娘家蹭完顿饭再坐会消消食。下楼就接到邻居的投诉,控告许冠宁带头把人家养的鸡屁股尾羽给拔光了。
许东昇歪靠在躺椅扶手上,振振有词:“她还小,哪能体会罚站的意义。你不把道理掰碎讲给她听,站多久也没用。”
“这样啊”欧焕莲左手托腮,食指点点脸颊沉吟道:“那你和她讲讲道理去吧。”
“你认真的?!”许东昇错愕地张嘴,他不过是发表育儿看法,怎么就连带一起罚站了呢?
“不是说要给你女儿讲道理么,去呀!”
在欧焕莲似笑非笑的眼神下,许东昇趿拉上拖鞋走过去和许冠宁排排站,嘟囔道:“又不是古代,还搞连坐这套。”
许冠宁仰头问道:“爸爸,什么是连坐?”
“嘘!嘘!”
她那大嗓门嚷得除非是聋子才听不见,背后传来两声重重的咳嗽。毫无疑问,欧焕莲的听力良好。
许东昇顿觉后背火辣辣,笑得一脸慈爱地垂下头说:“我们先理清为什么不能拔鸡毛这件事。”
“我知道呀!”许冠宁说着就蹲下去直接朝旁边小腿伸手一揪。
“嘶!”许东昇触不及防被她揪腿毛,那一瞬间痛得他差点跳起来。
许冠宁捏着根毛毛站起,睁着双纯真的眼睛问:“妈妈说,拔小鸡的头发会让它觉得很痛。爸爸,是不是这样?”
那快狠准的手法让许东昇怀疑她是不是天天追着鸡屁股拔毛,面对女儿求知的眼神,许东昇欲哭无泪道:“你下次可以用说的,爸爸能明白。”
欧焕莲凉凉道:“怎么样,道理还讲不?”
许东昇咬牙:“讲!”
“那你和她细细分辨分辨。”欧焕莲拍拍手上的花生皮,关掉电视机说:“我先去洗澡喽,许冠你可要认真听爸爸讲呀。”
父女俩默默对视一眼,竖起耳朵听见浴室门关上的声音不约而同地弯下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