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上。”
流筝端详手中剑,剑身细长,灵力充盈到溢出剑锋,剑柄上镶着一枚赤红色的宝石。
“莲主大人,你是被锁进剑里了?吗?”
无人回答。
“莲主?莲主?”
流筝语气微顿:“季应玄?”
终于又听?得?回答:“嗯。”
流筝:“……”
“不过我不是被锁在剑里,”季应玄说,“我眼前血濛濛的,能触碰到你的掌心,我应该是在剑柄上。”
流筝摸了?摸剑柄上那颗红宝石。
季应玄:“你摸我做什么?”
流筝:“……”
半晌,她哼了?一声:“我要把你抠下来扔进水池里。”
季应玄慢悠悠轻笑道:“气性这么大?”
“你说我气性大?!”
流筝本?不想理他,被他这一句话激起?了?恼怒,恨不能让他站在面前,给?他两拳,踢他两脚。
“你装成凡人骗取我的同?情,混进太羲宫里,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又跟着在听?危楼看?了?好久的热闹,这些倒算了?,可你竟然敢联合缘溪姐姐骗我——哦,也是,那是你未婚妻,当然会帮你隐瞒,与你配合。”
季应玄:“墨缘溪不是我未婚妻。”
流筝嗤然:“你嘴里有一句实话吗?”
季应玄:“至少这句是真的。”
“那其?他都是假的了??”流筝大喊一声,“你这个?感情骗子?!”
她屈指在剑柄的红宝石上弹了?几下。
季应玄其?实没有感觉,但是见流筝反而攥着手指嘶气,不敢不疼,装模作样告饶了?几声。
流筝问:“我哥呢,你把他藏哪儿了??”
季应玄:“我没藏他,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流筝说话的声音不低,引来几个?侍女,为首的女官亦是一身严整宫装,见她站在水池边,急匆匆的脸上大松了?一口气。
“可算是找到您了?,祭典马上开始,您怎么还在这儿?”
流筝指着自?己:“我?”
女官说:“小殿下他又被国?主关?了?禁闭,没办法来赴您的约,还请您先完成祭典,再与国?主商量小殿下的事。”
一句话里提到三个?人,没有一个?是流筝认识的。
是的,她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流筝迫于无奈地跟着女官往外走,路过一处空置的耳房时,她突然说:“我的衣带有些不舒服,进去整理一下。”
她拒绝了?女官的帮助,闪身进了?耳房,关?上门。
“季应玄,”她又在剑鞘的宝石上弹了?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好像附在了?一个?很有身份的贵女身上,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在她们识破我之前跑掉?”
季应玄说:“我好像猜到了?一点头绪。”
“嗯?”
“流筝,你读过古姜国?史吗?”
流筝摇头。
古姜国?只是两千年前一个?蕞尔小国?,若非它是第一个?被业火吞噬的国?家?,流筝可能连它的名字也记不住。
“姜国?的国?姓为姒,姜国?覆灭时,在任的君主名叫姒追。”
季应玄回忆道:“古姜国?史与《剑异拾录》中均有记载,姒追在任时,曾邀请一位贵人做国?师,为她设立与国?主即位同?等?规格的告天祭典。”
流筝心里有种不妙的预感:“那位贵人难道是……”
话音未落,女官急促拍门:“神女大人!不好了?!珠泽殿起?火了?!”
姜国?也有珠泽殿吗?
不对,她刚刚喊什么?
神女?
“哪位神女?”
耳畔响起?季应玄一声叹息:“古往今来,这世上只有一位神女。”
太羲神女。
流筝吓得?险些给?自?己跪下磕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