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张褚衡和那个神秘的面具人并不介意这些事情,但杨孝义还是觉得面上无光,只面带歉意道:“我教导不当,让二位见笑了。”
“无妨。”狄蚺收回了目光,来之前张褚衡和他说了在墙头所听到的话,二人很快便制定了计划,正不知找什么借口让张褚衡和杨广卿独处,便出了这档子事,那么想必就算狄蚺要求二人一起,杨孝义也没什么理由拒绝,便开口道,“关乎姻缘大事,联姻的对象还是皇上那般尊贵之人,自是会有些许紧张,若是实在紧张,便陪张太保一同走走吧,待我们商议好大婚事宜,再由杨太师告知也无妨。”
杨孝义下意识将目光看向了张褚衡,在他的潜意识里,自然是以为面前的这黑铁面具熊身份比张褚衡还尊贵,不然怎会代表皇帝来与他商议大婚事宜甚至还能随意指使张褚衡这个太保呢,搞不好是传说中那个死在边疆的秦王亦或是哪个贵族,他若是同意了,留个好印象,搞不好还能捞点,想了想,便也同意了:“那便由犬子带张太保在杨府四处走走,若是有不妥之举,多有得罪了。”
随即杨孝义便给杨广卿使了个眼色,后者便乖乖跟着张褚衡走了,而杨孝义见二人走后,这才恭敬的看向狄蚺,由于黑铁面具的阻隔,也自然没能看见狄蚺面具下微微勾起的唇角。
张褚衡和杨广卿走到府内的花园时,尽管张褚衡已经在很尽力的找一些乱七八糟的话题和杨广卿聊了,但这非常异常的样子还是遭到了杨广卿的质问:“不知张太保特意找机会与我独处,是为何事?虽说家父为太师,但张太保毕竟是个先帝钦定辅政大臣,在镇北侯被命为丞相前仍是丞相,我可不认为,张太保这等朝臣会因为家父的太师之位而有时间与我闲聊。”
杨广卿能猜出来张褚衡并不意外,毕竟他一开始就没打算隐藏自己的不对劲,找一些乱七八糟的话题来聊只是为了让气氛不那么尴尬而已,嘿嘿一笑,拍了个马屁:“不愧是杨太师之子啊,今日张某人也算是见识到了京城第一大才子的才能,既然广卿猜到了张某人有事相求,张某人也就直说了。”
“据张某所知,广卿侄儿的那位心上人,并非虞家女。”张褚衡看着杨广卿,似笑非笑,“不知广卿侄儿为何要向杨太师假称自己的那位心上人为虞家女呢?还是说,虞家何时有了一个私生女?”
杨广卿闻言,大惊,他万万没有想到张褚衡居然掌握了这样的信息,震惊之余,强行让自己冷静了下来,选择了装疯卖傻:“不知张太保所言何意?还请张太保切莫在此事上乱开玩笑,我与皇上将要大婚,此乃整个大普都知道的事情,而今张太保空口无凭便说我有一心上人,若是让朝中之人知道了,怕是百口莫辩啊。”
虽说杨广卿的回答很好,但张褚衡坚信现在的杨广卿处于坐立不安的状态,虽说杨广卿反应很快,没有过多表现惊慌便冷静了下来,但他额角的细汗和一闪而过的慌乱眼神还是暴露了他,况且自己没大杨广卿多少岁,喊他侄儿必定会引起对方的不适,而杨广卿却未注意到这一点,若是说是他故意的,那未免也隐藏的太好了,不过这里面更多的可能是因为张褚衡爬墙头听到了真相,所以才不信。但张褚衡是什么人?那必然不会让杨广卿知道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咳了咳,反问杨广卿:“既然广卿侄儿也想与皇上大婚,那么广卿侄儿为何要与杨太师说自己有心上人?”
不对劲,张褚衡方才并未上门拜访,又怎会知道他和杨孝义谈话的内容?这不由得让杨广卿警觉了几分,现在才反应过来,大怒道:“你派人监视太师府?”
这无端的指控张褚衡可不认,毕竟自己确实没有派人来监视,只是凑巧想凑个热闹不小心听到了这些,但他的计划便是狐假虎威,若是说出来,便会让杨广卿放松下来,毕竟确实,空口无凭,他要是说出来了,杨广卿便知道了自己啥证据也没有,自然不愿与他合作以至于不愿与他交谈,因而张褚衡微微一笑,算是默认了。
若是张褚衡没有证据,那杨广卿还可以推脱,可现今张褚衡却承认派人监视了太师府,那么那一切对话都必定有证据,届时他与杨孝义意图联络虞家谋权的事情败露,便是死路一条,但张褚衡现在主动透露出了这个信息,必定是有事相求,若是杨广卿答应,应当能让张褚衡停手。
权衡了一下利弊后,杨广卿便下定决心,开口问张褚衡:“张太保想让我做什么,不妨直说,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事成后,你将手中的东西损毁。”
张褚衡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不过他也不会真去损毁一些东西,毕竟他也没那玩意,就是不知道要是以后拿这件事情搞杨孝义和虞家有没有帮助,他早就看朝中那堆姓虞的不爽了,答道:“贤侄不妨放心,此事我自有分寸,若是贤侄担忧我不会如约,便可亲眼目睹此事,不知贤侄可放心?”
虽说这样十分保险,老实说杨广卿对这个选择动了心,但他深知,若是连这一点信任都不给予张褚衡,对于今后的合作会很不有利,便咬咬牙,选择相信一回张褚衡:“不必了,我作为晚辈,自然不敢不信任长辈,还请张太保说明来意,只要是晚辈能做到的,晚辈自会尽全力。”
“也不是何大事,贤侄不是有一心上人吗?”张褚衡微微一笑,“本官倒也可猜到几分,贤侄不愿与皇上联姻,反而以虞家女的身份蒙骗杨太师,无非就是与其约好了,亦或是你忠于二人之间的情谊,不过贤侄可曾想过如何圆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