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近些日子要留在宫中,不知公主可愿让臣与您同住?”李晏重复道,“皇上答应了,不知公主可同意?”
沈念愣了愣,马上答道:“自然可以,既然皇上都发话了,若是不愿意,那便是在违抗皇令。”
沈存高兴了,徐平阳和林丞相脸上仍然没什么表情,保持着一开始的微笑,众人进行了一系列的闲聊和吃饭后便散了这场宴席。
生辰后,李晏简单收拾了一下便进了宫,沈念早早的站在皇城门口等着她,见李晏走来,立刻迎了上去:“阿晏。”
李晏照惯例行礼,被扶起来之后便被沈念带进了宫内。
“阿晏,你一向不喜同我说话,为何此次在宫中想与我同住?”沈念有了个奇怪的想法,“莫不是害怕独自一人在宫中?”
李晏看着沈念,慢悠悠说道:“臣常年征战,边关大漠孤烟常相伴,宫中不知比边关好了多少,自然不会害怕。”
沈念想了想,也是,正想说什么,便被李晏告知了真实意图:“臣信任公主,便与公主同住。”
说完,李晏还压低了声音:“近些日子宫中应当会有些动静,待查清,还请公主提醒皇上提防周王的老师以及林相。”
“你的意思是”沈念稍微明白了一点,由于徐平阳和林甫不是什么好东西,沈念也比较提防,经李晏一提醒,便明白了提防这两人的重要性,李晏平常不理朝事,跟徐平阳和林甫见面次数不多都能看出有问题,便警醒了起来。
李晏点了点头:“不出意外,近些时日宫中便会有所动荡,还望公主转告太子陛下,请他也多多提防。”
沈念应了下来,在这些事上,她是绝对相信李晏,况且林甫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装了一肚子坏水。
沈念见时候不早了,便笑着对李晏说:“阿晏,时候不早了,就寝?”
李晏并未否定,难得认真盯着沈念说了一次话:“嗣安,答应我,无论宫中发生什么,保护好自己。”
“若是宫中有何变故”李晏从怀中拿出一个符印,塞到了沈念手中,“拿着此物去城门口旅店,找到店老板,他会带你离开京城。”
既然是李晏给自己,沈念没理由不要,将符印收了下来,虽然不知道李晏为什么这么警惕,但相信她一定有她的理由,也没有多问,乖乖收了下来。
李晏望着天空,叹了口气,随即上了床。
此时,宫中另一处,安宁殿内,徐平阳、林甫正和沈存商讨。
“皇上,今日周王带来的女子,不知皇上有何看法?”林甫率先询问,“臣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说”
沈存瞟了他一眼,示意他说,林甫反倒还不好意思起来了,直到徐平阳看不下去,率先抢答:“臣身为周王的老师,不觉得周王身边的女子能配得上他。”
沈存来了兴致:“继续说,朕倒想看看你想怎么做。”
徐平阳说道:“周王今日带来的女子,一介平民便算了,祖上世代农民,无一人做官,恐怕是配不上周王啊,奈何周王喜欢她喜欢的紧,臣作为老师,实在是没办法出言伤周王的心,还得请示皇上的意见。”
徐平阳都这么明示了,沈存自然是笑道:“林相府中女子可有婚配?”
林甫想了想,答道:“小女子衿尚未有婚配,皇上若是不嫌弃,可许配给周王。”
见林甫有女儿,沈存都乐开花了,便顺着台阶下了:“朕自然不嫌弃,那便挑个良辰吉日,与周王成婚吧。”
“皇上,臣还有一疑问。”徐平阳目的达成,脸上的微笑更明显了,“那周王带来的女子该如何是好?”
沈存带着笑看着徐平阳,笑道:“我说徐平阳,你这脑袋里,究竟是装了些什么?净是些坏水!好,朕便按你们的想法来,来人!”
门外的宦官走了进来:“奴才拜见皇上。”
沈存带着笑说:“吩咐下去,找铁西营的人,去把周王身边那丫头干掉,记住,不要留下任何印记!”
宦官领命前去办事,留下殿内三人哈哈大笑。
于是在徐平阳从宫中回周王府的第二天晚上,周妃惨死府中。
本是无人得知,但不只是铁西营的失误还是徐平阳故意的,沈易很快就发现了周淑文被杀死。
碍于太子和林相以及徐平阳都在,沈易没有说什么,但待客的状态明显下降,恨不得马上赶走他们。
最终还是太子识趣,自己找了个借口离开,而林甫和徐平阳则是找了个借口走到了一旁,找了个地方看着沈易的表现。
没人在之后,沈易立即将周淑文从屋内抱了出来,出乎意料的是,沈易只是静静的抱着她的尸身发呆,没有说任何一句话。
许久,林甫和徐平阳见时间差不多了,便装作是商讨完事情出来碰巧看见一般,林甫还装模做样的安慰道:“周王节哀。”
沈易仍旧没有说话,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看来这些日子不适合与平阳兄商讨事情了。”林甫准备告别,“还请平阳兄好好安慰一下周王,若是有需要,随时来府上。”
说罢,林甫便告别了,徐平阳收敛了一下自己的笑容,转过身来安慰沈易:“王爷,还请节哀。”
沈易又过了许久,闭上眼睛,滑落了一滴泪,轻轻地将周淑文放在了地上,站了起来,跟徐平阳说道:“老师,劳烦帮我向父皇讨要一副木棺,我想好好安葬她,若老师知道什么,劳烦立即告诉我,若让我查到,纵使倾尽所有力量,也要报此仇,此仇不报非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