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就算这些大臣要通敌叛国,他们写出去的所有信件都会被铁西营拦下,仅仅这两日,就截获了十几封信件,无一不是想要和叛军私通的。
现在沈念的手上已经有了一份拟好的名单,万事俱备,只等一会的早朝了。
这一次,沈念是抱着必定将这些大臣铲除的心情来的,至于替代他们的人选,她前几日也与张褚衡以及狄蚺商量过了,出于对张褚衡和狄蚺的信任,沈念并未叫人去监视。
早朝开始,朝堂上的大臣们将国家的事物说完后,静待沈念做出决策,没曾想,沈念却带来了一封战报:“金平城在两日前被攻破,镇北候俘虏三千人,歼灭七千敌军,叛军调来精锐折损三千人,剩余人员已撤至河陵城。”
“此乃边境最新战报,用鹰加急送来,不知诸位爱卿有何感想?”沈念颇有些欠揍的看向底下的大臣,还阴阳怪气了一下,“倒也是,诸位爱卿应当没什么感想,毕竟镇北候是一女子,重镇被攻下与她又有何干系呢?”
底下的大臣脸上红一阵青一阵的,阴沉的简直要滴出水来,沈念仿佛没有看见一般,对着杨孝义问:“杨太师,你说说,若是朕将镇北候换为顾将军,是不是在顾将军还未抵达边境时便又将回来了,还是说顾将军也有把握两日攻下金平城?”
纵使杨孝义很尴尬,可他经张褚衡的提醒,现在是什么想法都不敢有了,只愿好好辅佐新帝,怕说错话招惹到沈念,这样便又是一场危机了。
于是,杨孝义只能尴尬笑笑:“皇上圣明,重用镇北候果然是一件好事,臣就知皇上不做没把握之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波马屁拍的,其他大臣得知李晏大胜,还没反应过来便连忙跟着杨孝义喊了起来,生怕沈念看出什么不对劲。
但这样一看,沈念仿佛高兴过了头,没有仔细观察大臣,那些已经做出了私通之事的大臣便连忙在心中庆幸。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好戏在后头。
没过多久,殿外突然传来了走路时盔甲碰撞的声音,殿内的大臣不由得心中一紧,没有叛国的大臣生怕有人带兵逼宫,而叛国的大臣自然是做贼心虚,冷汗直流。
反观沈念,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刻,这下,叛国的大臣更加害怕了,却也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慌乱,此刻要是被皇帝看出什么端倪,死的第一个便是自己,他们就是死也不能第一个死。
恰巧此时有人对着走入殿内的统领大喊:“大胆,何人准许你带刀进殿的?莫不是想弑君!”
这话一出,这人便被周围的人投去了看弱智一样的目光,先不说他是不是因为心里有鬼才自乱阵脚,在如今大部分军权被李晏掌控的情况下,宫内的军队只听从沈念和李晏的调配,就算是有军队入殿也必然是沈念准许的
可笑的是这人竟还以为现在是前朝那样朝内武官横行的时候,所以自然是以为这殿外军队是受了武官指使,想借此机会将功赎罪。如此的蠢,也不由得让诸位官员暗自发笑。
殊不知沈念坐在那龙椅上,早已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边也有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微笑:“爱卿倒是十分关切朕,下次切记,这大普的兵权,只要朕一日坐在这龙椅之上,便不会属于他人,可别闹了笑话叫人看去。”
那说出这话的官员闻言也尴尬不已,没想到真是闹了个笑话,但沈念也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也能恰到好处的解释这件事了,心中感激的同时也不忘恶狠狠的看向身旁的几个低头不做声的官员,他们前些日子也和自己商议过要不要叛国通敌,虽说自己内心也有些许纠结,才并未上书弹劾这些官员,但终究是没有做出这些事的,况且也有另一个原因——武帝深夜召见这一事让他彻底没了贼心。
前两日他在家中正欲睡下,却被铁西营的人闯入家中,将他“请”去了武帝寝宫内,在外人看来似乎只是武帝突然来了兴致,召见臣子谈心,加深君臣感情,扶持属于自己的派系,毕竟满朝文武乃至整个大普都知文帝病逝前将朝局洗牌过,就算是前朝大臣,也是新的,文帝来了也需花费些时日,所以对于新登基的武帝来说是最麻烦的,大臣自成派系,她又何谈的军政大权牢牢在手?
实际上,那一晚武帝与自己并不是谈心,处于非常时期,一举一动都会被朝臣打听,朝臣自以为那一晚自己向武帝弹劾了一小部分的妄图通敌叛国之臣,殊不知却是配合她演一场戏。
在此之前,他和朝中大部分人都抱着一样的想法,新帝乃文帝一朝公主,若非太子死于京师保卫战一战,秦王死于边境敌袭,周王反叛,这皇位怎么也轮不到她。
李晏能爬到这个位置全凭自己,也因有一早已逝去的镇北侯父亲而被处处质疑,沈念对她心存愧疚想帮一把却也被一并拒绝,但世人和群臣又怎会承认自己不如一女子?当李晏成为世人皆知的宠臣时便会被彻底坐死依靠家中势力坐上此位的名头,现今便是这样。看似坐在高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实则却是稍错一步便会被骂死,女子从军都如此不易,更何况是女子为帝?
纵使李唐时开了女子为帝的先例,但世人怎会真的认可?也正是与武帝彻夜长谈后,这官员才会勉强认可武帝,不敢有了贼心。
官员正想得出神时,沈念突然开口,将大殿内的沉默局面打破:“诸位爱卿可知边境最新战报?上次的战报如此不堪,镇北侯又是如何在此次打出如此漂亮的胜仗?朕倒是有些许怀疑,有人对此做了手脚。”